第三十三章

奇才男三露头角

老富翁慷慨解囊

 

到了奋强家,春花立即给每人舀上了一碗绿豆汤,徐元梓“咕咚咕咚”灌下一碗绿豆汤,擦了一把嘴,说:“那次咱们在我家喝酒的时候,我对你们说,在五年之内让咱们学校变个样,吴老师说那得花很多钱,问我钱从哪里来,我说现在还不到泄露天机的时候。其实我当时已经想好了,咱们卧龙山区的老百姓虽然穷,但群众都迫切希望孩子上学,所以采取集资办学的办法,群众一定愿意,每家拿出一点钱,但是积少成多,就能解决学校的困难。于是我找到了钱强把我的想法跟他谈了,并建议以乡党委、政府的名义按每口人五元钱集资。钱强很支持,很快就集了14多万元。当时我想用这些钱盖一排教室、一排教室宿舍。钱强亲自找了建筑队,当时我很高兴,我还以为姓钱的当了副乡长以后变好了。谁曾想,盖了一排教室以后,教室宿舍刚打下地基就没钱了。我有一个学生叫齐新华,是同济大学建筑系毕业的,现在是地区第二建筑公司的经理,我让这个学生来估算了一下,他说,按工程质量,最多也就是花了8万元。我气火了,就去找姓钱的,姓钱的对我很客气,说一定找建筑队长问个明白。谁知那建筑队长却从此下落不明,过了不久,姓钱的却摇身一变当上了乡党委书记。有的人说是姓钱的和建筑队长串通一气把集资款吞了,姓钱的是用集资款买的乡党委书记的乌纱帽,我想告他,但因找不到那个建筑队长,拿不到真凭实据,所以只好忍气吞声。去年正月初六年,姓钱的坐着吉普车到学校找我,对我说:‘我想再集点资把教室宿舍建起来,再盖一排教室、一排实验室。’我冷冷地对他说:‘还是算了吧,要是建筑队长再跑了,我们谁也不好向全乡人民交待。’他笑着对我说:‘这次由你找建筑队。’我一听,乐坏了,就同意再集资,你也知道,第二次集资是每人10元,全乡集了28万多元,于是我让那个叫齐新华的学生派来了一个施工队。可是这次刚盖起了教师宿舍就不拨款了,我去找姓钱的,姓钱的说:‘乡里临时挪用一下集资款办个铸造厂,你先让建筑队垫点钱继续按计划施工,铸造厂是一个很好的项目,三个月以后就能挣回全部的投资,资金很快就能周转过来,到时候一定不少建筑公司的一分钱。’房子按计划盖好了,但三个月以后,我去找姓钱的要钱,他却以铸造厂的效益不好为由不给钱,后来我又不知找了他多少次,他却就是不给钱。最后几次我去找他,他一见到我就说工作忙,坐着车就走。我绝望了,我本想为学校办点好事,谁曾想却被姓钱的耍了,我不仅坑了全乡两万八千人民,也坑了我那个学生,我连续彻夜失眠,换上了精神衰弱症。今天下午两点,我收到了一分加急电报,就是带晨曦他们去庐山集训的那各省教研室的副主任发来的,说是咱乡那个在香港的叫邹鹏飞的大富翁在庐山上被晨曦感动,准备向咱学校捐献20万元,那个大富翁后天就到省城,但必须让我带着晨曦到省城,让晨曦当面向他解释为什么没有参加这届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有了这20万元,我们的学校就可以得到很大的改观,但是这20万元能不能争取来就看晨曦的了,我和吴老师就是为这事来的,你赶紧将晨曦找来,我今天接着就带他走,明天早晨坐六点的车去省城。”奋强听了这话,激动地说:“这确实是一件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找晨曦。”在一旁的兰一伸舌头,说:“哎哟!我的娘哟!20万!20万得装一麻袋吧?”吴昊笑着说:“如果是一元的钱的话,那差不多。”奋强走到院子又回来说:“吴老师,我得骑一下你的自行车。”吴昊一摆手,说:“你骑着就是了,还用着问了?”

奋强一开大门,却与儿子撞了个满怀,晨曦笑着问:“爹,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向哪去?”奋强兴奋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说:“我就是想去叫你回来,徐校长和吴老师专程来找你,说是有大事要问你?”晨曦一边搬车子,一边着急地问:“有什么大事,还惊动徐校长和吴老师亲自来咱家?”

徐元梓和吴昊已经听到了晨曦的声音,就赶紧从屋里出来,不待奋强解释,徐元梓就轻轻地拍了一下晨曦的头,笑嘻嘻地说:“你为咱门学校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快到屋里再说。”到了屋里,晨曦刚坐下,徐元梓就迫不及待地说:“我要你回忆一下在庐山上你当着那个邹老先生的面说的每一句话,你要好好回想一下,要一字不错地如实地告诉我。”

君递给晨曦一条毛巾,柔声说:“先擦擦汗。”晨曦接过毛巾,说:“谢谢大姐。”春花说:“你长大了反而越来越客气了,一家人客气了见生,以后不要这样了。”晨曦望着春花感激地笑了笑,晨曦刚擦完汗,兰又给他舀上了一碗绿豆汤放在他面前,晨曦又说:“谢谢小姐。”春花笑着说:“怎么又客气了?”晨曦又感激地朝春花笑了笑,端起碗“咕咚咕咚”地一气喝下。

晨曦沉思了一会,就将在庐山上当着邹老先生的面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徐元梓又问:“你说了这些话以后,邹老先生说过什么话没有?”晨曦说:“那邹老先生好像是无意识地问我咱们学校有多少老师、有多少学生,我就如实地对他说了。”徐元梓双手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我认为邹老先生在庐山上就已经决定给我校捐款了,你们说我的判断对不对?”吴昊和奋强异口同声地兴奋地说:“太对了!”晨曦莫名其妙地问:“捐款?捐什么款?”徐元梓又将事情对晨曦说了一遍,晨曦一听,兴奋得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大声喊:“老天爷!20万元!这么多钱!这就是说每个老师都能住上好屋了!有了广厦数十间,我的老师俱欢颜!”吴昊望着晨曦,笑着说:“你的胆子不小了,敢篡改杜甫的诗了。”徐元梓却兴奋地夸奖说:“这诗篡改得好!篡改得妙!篡改得绝!”晨曦得意地朝吴昊一伸舌头,眨了一下眼,说:“干爹,你的文采可不如徐校长。”奋强却对儿子说:“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张牙舞爪的,快向你屋里去吧,我们还有事商议。”

晨曦乖乖地出去了,吴昊笑眯眯地两眼盯着晨曦的背影,徐元梓将手在吴昊的眼前一晃,说:“先别光看你的宝贝干儿子,咱们先商议大事。”吴昊朝徐元梓不好意思地一笑,奋强说:“我看,不能将晨曦受伤的真实情况告诉邹老先生,也不能将集资办学出的问题告诉他。否则会影响咱们党和政府的形像,邹老先生万一因此变了卦,不捐款了,那可就彻底完了。”吴昊立即说:“我看,奋强说得很在理,要是邹老先生知道了姓钱的侵吞集资款的事,肯定会对党和政府产生怀疑,所以我们决不能将集资办学出的问题的事告诉他。关于晨曦受伤的事,咱们可以随便撒个谎,就说晨曦意外地生病了。”徐元梓沉思了一会,说:“姓钱的这个狗娘养的耍了我两次,这回我也要耍他一次,这20万元捐款绝对不能让姓钱的知道,所以我认为应该将晨曦受伤的事和集资办学出的问题如实地向邹老先生说清楚,党中央现在都承认党的内部存在着腐败问题,但是腐败分子是少数的,主流还是好的,要不然早就亡党亡国了。我将以对人民的忠诚让邹老先生从我这个老共产党员的身上看到中国共产党是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党,邹老先生明白了咱乡的实际情况以后,我让他将这20万元捐款直接打到地区第二建筑公司的账户上,我对我的那个学生交待好,将这20万元一部分还上次的欠款,其它的全部用于学校建设,工程全部竣工以后,在校园里给邹老先生立块捐资建校纪念碑。吴昊说:“咱们用这20万大搞基本建设,那姓钱的又不是聋子、瞎子,他能不知道?”徐元梓胸有成竹地说:“我耍个小花招,那姓钱的就会乖乖地上我的圈套。”吴昊急切地问:“什么花招?”徐元梓说:“我去对姓钱的就说,如果以镇政府的名义写个担保书,向地区二建公司保证在五年内还清建筑款,二建公司就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投资20万元给学校继续搞建设。这样一来,姓钱的就不会起疑心了。”奋强兴奋地对吴昊说:“如果徐校长这个方案能得到顺利实施的话,那就太好了。”吴昊却摇头说:“姓钱的这小子我太了解他了,他虽然大字识不了几个,但鬼心眼却不少,他是决不会上你这个圈套的。”徐元梓对吴昊说:“你要是不信,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吴昊立即说:“敢!打什么赌你随便说吧。”徐元梓笑着说:“很简单,如果我输了,我就立即辞职。但是如果你输了,你就得请我和奋强下一次馆子,你还必须抓起学校的全面工作。”吴昊说:“让我这个副校长抓学校的全面工作,那你这个一把手干什么去?”徐元梓说:“你把学校的全面工作抓起来,我腾出手来抓勤工俭学,上个项目,挣了钱给老师发奖金,到那时,咱们就不用看那姓钱的脸子了。”吴昊说:“要是你真的赢了,我就是豁上我这一百多斤,我也一定把学校工作抓好。”徐元梓兴奋地说:“好!咱们俩击掌为凭,奋强作证。”于是徐元梓和吴昊“啪”地一声击了掌。

八月三十一日早晨六点,徐元梓和吴昊带着晨曦去了省城,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八点,在省教研室的一个接待室见到了邹老先生。

晨曦见到邹老先生,立即立定站在邹老先生的面前,说:“我代表我校全体同学向你表示崇高的敬礼!”晨曦说完这话就给邹老先生敬了一个礼,邹老先生笑着逗晨曦,说:“你能代表了你们学校的全体同学?”晨曦说:“我是通过全体同学无记名投票选出来的校学生会副主席,我的当选率99.1%,所以我能代表我校的全体同学。”邹老先生立即笑着说:“好!好!”晨曦又向邹老先生介绍了徐元梓和吴昊。徐元梓先客气地向邹老先生握手问好,又按照预先定的方案十分真诚地将晨曦没捞着参赛的原因和集资办学出的问题向邹老先生做了陈述,并婉转地说了学校目前的困难。邹老先生认真听完了徐元梓的陈述,但是没说什么,而是向坐在一边的晨曦招手,晨曦立即走到邹老先生的面前,问:“爷爷,你叫我有事?”邹老先生笑着说:“你坐在爷爷的身边,爷爷想和你说说话。”

晨曦紧挨着邹老先生坐在沙发上,邹老先生爱抚着晨曦的头,说:“你虽然没捞着参赛,但是通过这个意外的事情证明了你不仅是一个数学奇才,而且还是一个具有英雄气概的男子汉。你大学毕业以后,无论到那个国家学习或搞研究,所有的费用全部由我承担,即使我将来死了,我也会留下遗言,让我儿子代我履行诺言。我能用我的钱资助出一个世界最伟大的数学家,而且这个数学家是我的老乡,那我今生也就算是没有白活了。不过,百万富翁到处都有,但是大数学家可是屈指可数,可见当大数学家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所以你不仅要有排除一切干扰和诱惑的思想准备,而且还要有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和决心。”晨曦说:“爷爷,请你放心,我一定记住你的话,今生我会把毕生的精力全部投入到数学研究中去,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一定是我,你相信我吗?”邹老先生笑着说:“你在庐山上向我保证拿金牌时,说实话,我当时心里还没大有数,我想,全世界数学强手肯定不少,特别是那些从小就生活在发达国家的中学生,他们从小就过着优越的生活,就受到了现代文明的熏陶,而你却是一个生活在不发达的祖国的十分偏僻落后的穷山沟里的一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年仅十四岁的穷孩子,所以我当时认为你拿金牌的把握不是很大。但是金牌却被一个比你差得多的那个师大附中的男孩拿去了,所以说,你要是能参赛,世界第一自然就是你了。事实已经证明,你在庐山上所说的,并不是不自量力的大话,而是充满了自信的誓言。干任何事情,只要有自信心和坚韧不拔的拚搏精神,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我相信你的理想一定能够实现。”

邹老先生说完这话,又转脸望着吴昊说:“你培养出了一个世界第一的学生,你也了不起呀!”吴昊笑着说:“邹老先生过奖了。”邹老先生说:“听口音你不像是我们家乡的人。”吴昊说:“我是北京人。”邹老先生又问:“是那个大学毕业的?”吴昊回答:“京都大学数学系。”邹老先生又问:“是哪年到我的家乡的?”徐元梓见邹老先生不谈正题却和吴昊啦起了家常,怕再啦下去倒腾出吴昊的伤心事,弄不好再出点节外生枝的事就麻烦了,所以他决定将邹老先生的话题引到正题上去,因而不待吴昊回答,就接过话说:“吴老师是京都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五七年自愿放弃北京优越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到咱那里的,已经干了三十年了,为咱们家乡的教育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邹老先生感慨地说:“与吴老师相比,我惭愧得很呀!我活了73岁了,还没有为家乡作半点贡献,我12岁时父母双双去世,于是我就到了舅父家,三一年在舅父的资助下到省城念书,三三年我舅父一家人被胡子[方言,土匪的意思。]杀了,我就辍学孤身一人到上海谋生,在一个资本家办的公司当职员,后来得到了那个资本家的赏识,被提拔为总经理助理。日本鬼子攻打上海时,我就跟着那个资本家逃到了香港,那个资本家在香港又开办了一个公司,我就继续在他的公司里干活,可是不久公司就破产了,那资本家全家人都自杀了,我就在香港四处打工。四六年我用几年打工挣的积蓄买了一条破船,从事运输业,经过十年艰苦创业我创办了东亚运输公司,于是我产生了回故乡看看的念头。可是不久以后,大陆正在搞一场接一场的政治运动,我就打消了回故乡的念头。七八年邓小平执政以后,大陆的形势逐渐变好,近年来不少香港实业家回大陆投资,于是今年我也产生了回大陆投资的想法,我以旅游观光的方式回大陆考察。有一次我在宾馆翻弄当天的报纸,突然看到了一篇题目叫‘卧龙山沟里跳出了一个少年数学奇才’的报道,这个题目一下子吸引了我,我仔细地看完了全文,才了解了晨曦的一些情况。我为自己的故乡出了一个数学神童感到骄傲。我接着让秘书打听到省教研室准备在师大对前五名选手进行集训的消息后,我决定去师大奖励一下晨曦那些聪明的孩子,可是公司突然来了电传,说有大事让我立即回去处理,我还想到庐山旅游,于是我临时做了一个决定,让秘书将随身带的三万港币交给了省教研室,让省教研室将集训地点转移到庐山。我回香港处理完了事又飞到庐山,在庐山上我终于认识了晨曦,并从晨曦的话中知道了故乡现在还很贫穷。当我看到晨曦拿到一万元奖金后那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欣喜若狂的样子时,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失望和反感的情绪。可是,当我听了晨曦对他那欣喜若狂的解释时,我的73岁的心灵第一次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一个贫穷的孩子,在第一次得到了一万元的奖金以后,首先想到的是救过他的命的表姐、他的贫穷的老师、他的贫穷的同学、他的贫穷的学校,而自己希望的仅仅是一双好的运动鞋!在拜金主义的香港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决不可能产生像晨曦这样的心灵极其高尚的神童!于是我想,到了应该为贫穷的故乡做点贡献的时候了。我向晨曦简单了解了一下你们学校的情况以后,我决定通过捐资办学的方式向故乡的人民表示一点心意。”徐元梓听到这里,心中暗喜,于是不失时机地接过话说:“邹老先生,我代表咱家乡的人民对您的慷慨的义举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我想用您捐的款,建一排教室宿舍、一排教室、一排实验室,工程竣工以后,我在校园里给您立一块捐资办学的纪念碑,让咱家乡的人民世世代代都记着您对故乡做出的贡献。您若能在百忙之际抽时间参加纪念碑的揭碑仪式,我们将感到万分荣幸。”邹老先生说:“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个老知识分子、一个老共产党员一心为民的高尚情操,怪不得你们培养出了像晨曦这样的心灵高尚的好少年。我一定尽力抽时间回趟故乡,看看你们的学校,看看那些在艰苦的条件下呕心沥血的辛勤的园丁,看看那些在艰苦的条件下勤奋学习得好孩子。不过,你的那个当建筑公司经理的学生可靠吗?”徐元梓立即说:“绝对可靠,他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很穷,是在我的资助下才念完大学的。因咱乡的那个姓钱的乡党委书记耍赖,我欠了他六万元工程款,但他却一次也没有向我提起要钱的事,我是为了公家办事,他也是吃公家饭的,是我找他联系的工程,我觉得心里对不住他。”邹老先生终于放心地说:“看来你的那个学生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那咱就按你说的办,我把汇票给你,你将汇票交给你的那个学生。”正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对邹老先生笑着说:“邹老先生,那个人来了,你有什么事就安排吧。”邹老先生说:“你找我的秘书安排把。”过了一会,一个戴眼镜的人将晨曦叫出去了,一会又进来对邹老先生说:“他们俩开始答卷了。”邹老先生点了一下头,站起来对徐元梓和吴昊说:“走,我领你们到一个地方去。”徐元梓和吴昊如坠云雾,不知邹老先生在搞什么名堂。徐元梓站起来,表情尴尬地问:“邹老先生,我不知道晨曦是干什么去了,也不明白咱们现在出去干什么。”邹老先生笑着说:“你跟我出去到一间屋里一看就明白了。”

徐元梓从邹老先生的那微笑的脸上看出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就和吴昊稀里糊涂地跟着邹老先生在那个戴眼镜的人的引导下来到一间屋里。戴眼镜的那个人打开了一台电视机,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晨曦在奋笔疾书的影像。那人又打开了一台电视机,那台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看上去比晨曦大一点的少年在皱着眉头思考的影像,而且晨曦和那个少年都带着一块一模一样的金光闪闪的手表。徐元梓和吴昊不由自主地相互对视了一下,俩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徐元梓忍不住问邹老先生:“晨曦和那个少年怎么在电视里?他们在干什么?”邹老先生说:“他们在干什么,目前除了我和我的秘书及省教研室的两个老师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我这次在来之前,我花钱请了三位参加本届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命题的数学教授出了一套达到奥林匹克竞赛水准的数学试卷和详细的评分标准,在电视里的那个男孩就是这届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获得者,他叫陈小明,在咱省选拔赛考试中,他是第二名。我让秘书分别告诉晨曦和那个男孩,只要他们在两小时之内答完试卷,若超过80分以上,每超过1分可得奖金500元。他们俩人没有见面,谁也不知道是谁在考他们,更不知道竞争对手是谁。如果晨曦在这次考试中的成绩还是比那个男孩高的话,我就再给你们学校追加20万元捐款。你们现在都明白了吧?”徐元梓和吴昊这才恍然大悟,但俩人都没说什么,只是都两眼紧紧地盯着电视,他们在仔细地观察晨曦和陈小明的表情。

徐、吴二人都发现,晨曦的表情从容自信,只有两个动作:一是两眼阅卷;二是奋笔疾书。而那个陈小明却在看了试卷以后,皱着眉头思考片刻才动笔书写。徐、吴二人凭着多年的监考经验,都知道晨曦没有遇到难题。徐元梓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真是到了一字千金的时候了。”吴昊却笑着对邹老先生幽默地说:“邹老先生,看来你又得多破费20万元了。”邹老先生指着那个戴眼镜的人对吴昊说:“我的这个秘书姓孙,祖籍是广东,他是香港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而且对我很忠诚,他会对他俩的考试成绩做出公正的评判,你也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你可以监督他评卷,晨曦要是胜了,我多破费20万也高兴,否则将留给我一个失望和遗憾。”四个人又一声不吭地盯着电视,过了一会,晨曦突然放下了笔,轻松地嘘了一口气,又看了一下手表,接着又开始检查卷子。吴昊知道晨曦已经答完了,他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仅过了45分钟。又过了一会,晨曦突然又拿起笔奋笔疾书起来,而且不是在试卷上,而是在打草纸上写,吴昊不知道晨曦在搞什么名堂。又过了半小时,晨曦又放下了笔,沉思片刻,又拿起笔在试卷上方写了一会,写完后又放下了笔,那棱角分明的嘴一撅,露出了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但电视机上却看不见晨曦写的是什么。晨曦突然摘下手表好奇地玩弄起来,反过来覆过去,左看看右瞧瞧,就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好奇地玩一件从未见过的好玩的玩具一样。邹老先生终于忍不住对孙秘书说:“你过去看看晨曦,他不做题,怎么玩起手表来了,这小家伙是在搞什么名堂!”孙秘书出去了,徐、吴二人也十分想知道晨曦在搞什么名堂,所以俩人都紧盯着电视。

从电视里听到了开门声,晨曦突然抬起头向门口望,接着电视里出现了孙秘书,孙秘书走到晨曦的跟前问:“晨曦,你不好好答卷,为什么玩手表?”晨曦说:“老师,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孙秘书说:“你先别问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晨曦笑着说:“你的问题很好回答,这试题太简单了,我早就做完了,我在等着安排考试的那个老师来收卷子。”孙秘书说:“你认真检查过了吗?”晨曦自信地说:“检查过了,没发现有错误。不过,我不明白是谁出这样的题考我,出这么简单的试题,却给这么高的奖金,这不是等于白白地送给我一万元钱吗?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孙秘书问:“你能保证得满分?”晨曦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很随便地说:“自从我上学以来,数学从来没有得过99.9分,我把手表和卷子交给你行不?”孙秘书说:“卷子可以交给我,但是手表是赠送给你的。”晨曦突然睁大眼睛,吃惊地问:“是你赠送给我的?”孙秘书说:“是我们的董事长。”晨曦急切地问:“你们的董事长是谁?”孙秘书说:“就是邹老先生呀!”晨曦伸了一下舌头,又吃惊地问:“是邹爷爷考我?”孙秘书点了一下头,晨曦赶紧用手捂着卷子,难为情地问孙秘书:“有没有备用试卷?”孙秘书说:“没有备用试卷,你要备用试卷干什么?”晨曦又难为情地说:“我在卷子的第一页上写了四句顺口溜,要是被邹爷爷看见了,那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孙秘书好奇地说:“你放开手,让我看看你写的顺口溜。”晨曦说:“你看了以后,我就用钢笔涂了它,你可得保证不对邹爷爷说。”孙秘书笑着说:“我保证,你放开手吧。”晨曦放开了手,孙秘书拿起卷子看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晨曦的头,笑着说:“没想到你还很狂呀!”孙秘书说完这话,拿着卷子转身就要走。晨曦着急地说:“我还没有涂呢!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孙秘书笑着说:“你要是把题都做对了,那么你邹爷爷看了你写的顺口溜以后,他不但不会生气,很可能还会奖励你呢!”晨曦半信半疑地说:“可能吗?”孙秘书说:“我跟了他好几年了,我还不了解他的脾气?不过,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等会我过来叫你。”晨曦说:“我可以躺在沙发上看点书吗?”孙秘书笑着说:“你随便吧。”孙秘书说完这话就拿着卷子出来了。

孙秘书拿着卷子来到监视室,徐元梓急切地问:“晨曦在卷子上写了什么顺口溜?”孙秘书朝徐元梓一笑,就将晨曦的卷子放在了邹老先生的面前的茶几上,徐、吴二人赶紧凑过去一看,见写的是:

千里迢迢来省城,

为了老师广厦中。

天上突然掉馅饼,

白白让我当富翁。

徐、吴二人相视一笑。邹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镜一看,立即“哈哈”大笑,又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地用很地道的卧龙山区方言说:“俺千里迢迢从穷山沟里来到省城,俺就是为了一个目的来的,那就是拿回钱去盖好房子让俺的老师住,没想到又突然碰上了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我白白地赚了钱,当上了小富翁。这个小家伙又有才气、又实在、又幽默、又狂妄,居然不把参加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命题的世界知名的数学教授放在眼里!”徐元梓兴奋地说:“邹老先生,你离开故乡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忘记故乡的方言。”邹老先生长吁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晨曦说话,就回想起了我童年时代的一个天才的好同学,在我离开故乡的时候,他含泪步行送了我二十多里路呀!我已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了,现在回想起来,童年的友谊才是最圣洁的友谊,所以才常常令人终生难以忘怀。”

吴昊拿起卷子迅速地看了一遍,又翻了翻附的打草纸,嘘了一口气后,将卷子交给了孙秘书,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孙秘书拿着晨曦的卷子走到旁边的一个茶几上开始照着评分标准阅卷。邹老先生笑着问吴昊:“你觉得你的得意门生考得怎么样?”吴昊说:“我还没有见到今年的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试题,也许这个卷子的题的确出的有点太简单了吧,陈小明参加了这次比赛,必须再看看那个得金牌的陈小明的卷子才能下结论。”

孙秘书突然情不自禁地“啪”地一拍茶几,极其兴奋地说:“了不起!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呀!真是一个罕见的数学奇才啊!”邹老先生立即急切地对秘书说:“快过来,对我说说考试情况。”孙秘书坐在邹老先生的身旁,指指点点地对邹老先生说:“你看,这卷面多么整洁,一丝不苟,这就说明了晨曦胸有成竹、思路清晰,他不仅以惊人的速度答完了全部的试题,而且在这六页打草纸上对八道题做了三种以上的解法,你再看这道立体几何题,他居然用了十一种解法!对他来说,做这套高难度的题的确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邹老先生立即说:“是不是像吴老师说的那样,这套题出得太简单了?没有达到国际奥林匹克的水平?”孙秘书立即说:“我已经看过今年的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试题,这套题的难度比竞赛题的难度还稍微大一点,那个陈小明在竞赛中的成绩是95分,我敢断定他这次决不会超过90分,董事长,你应该相信我的水平。”邹老先生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再有十五分钟就到时间了,你的判断正确与否,马上就可以得到检验,如果你的这次判断再次得到证实,我就提拔你任董事长助理。”孙秘书立即兴奋地说:“谢谢董事长的栽培!”邹老先生笑着说:“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孙秘书说:“对不起,我又犯老毛病了。”邹老先生又笑着说:“你不是已经对晨曦说了嘛,你已经了解了我的脾气了嘛,你了解了我的什么脾气?你不就是了解了我喜欢有真才实学的狂人这个脾气吗?”孙秘书红着脸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四个人又开始一声不吭地盯着两台电视机,从电视里看到,晨曦正躺在沙发上悠哉游哉地看从家里带来的那本《宋词名篇赏析》,而陈小明却正在皱着眉头盯着卷子思考。

孙秘书又评完了陈小明的卷子,对吴昊说:“你看看我给陈小明打的分数合理不?”吴昊接过卷子一看,见打了82分,他看了一遍试卷,又看了一遍评分标准,然后抬头说:“你打的分数不合理。”孙秘书立即吃惊又着急地说:“你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又是一个教师,你必须按照良心说话呀。”吴昊立即笑着说:“按评分标准,你照顾了陈小明0.5分。”孙秘书立即红着脸说:“陈小明毕竟夺了世界第一,为我们炎黄子孙争了光,我是想凑个整数,让陈小明多得250元奖金。”吴昊又笑着对邹老先生说:“这个陈小明也不愧为是世界冠军的获得者,其卷面也是一丝不苟,非常整洁,不能不说他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数学人才。”邹老先生又对孙秘书说:“你在给陈小明阅卷中虽然有一点舞弊行为,但这点舞弊行为体现了你的一点民族自尊心,所以我现在决定,回香港以后,我马上向董事会推荐你任董事长助理。”孙秘书立即给邹老先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谢谢,董事长!”邹老先生笑着说:“到了该让两个数学天才见面的时候了。”

孙秘书先叫出了晨曦又叫出了陈小明,陈小明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晨曦站在走廊里,晨曦也认出了陈小明,俩人愣了片刻就同时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向对方跑去,两个数学奇才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陈小明激动地说:“庐山一别,再也没有见到你,没想到在这里与你意外地相逢。”晨曦说:“在庐山上咱们五个人玩得多开心呀,回家以后我就期盼着咱重逢北京的情景,我们一起爬长城,在颐和园一起划船,再在一起唱《让我们荡起双浆》,可是——”陈小明放开晨曦说:“你甭说了,你没捞着参赛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四个同学听了省教研室的老师说了那事以后,都气极了,现在那几个歹徒被逮住了没有?”晨曦摇了摇头,陈小明还想说什么,孙秘书却笑着说:“邹老先生还在等着你们呢,等会你们俩再诉相思之情吧。”

陈小明一进接待室,就跑到邹老先生的面前,敬了一个礼,说:“邹爷爷,您好!”邹老先生站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陈小明的头,笑着说:“好孩子,快坐下。”于是晨曦和陈小明一起坐在一个沙发上,过了一会。省教研室的那个副主任和陈小明的爸爸一起进来了,他们与邹老先生寒暄了几句又望着徐、吴二人一笑就坐下了。邹老先生喝了一口茶,说:“上次我在庐山曾经对我省得五名参赛选手说过,谁在国际大赛中拿到奖牌,我就再回来奖励谁。我这次专程回来就只为了履行这个诺言。陈小明同学,夺得了世界第一,为我们炎黄子孙争了光,我决定奖给陈小明一万元。晨曦在省级预选赛中名列陈小明之前,但因故未能参加全国预选赛和正式世界决赛,所以我请了三位参加本届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命题的数学教授出了一套达到奥林匹克竞赛水准的数学试卷和详细的评分标准,对晨曦和陈小明进行了这次特殊的考试。在考试以前,我已经通过省教研室的老师分别对晨曦和陈小名讲清楚了,若超过了80分,每超过1分奖励500元,陈小明得了82分,得奖金一千元。晨曦得了满分,应得奖金一万元,晨曦同学还用三种以上的解法解了八道题,为此我决定再增发五千元的特别奖。这些奖金是为了资助你们将来学习之用,不能用于其它消费,这些奖金全部都要由父母保管并监督使用。下面由孙秘书把奖金发给你们。”

孙秘书在开密码箱,陈小明却突然站起来说:“上次在庐山上晨曦得了一万元奖金,却只想给自己买一双好的运动鞋,对此我深受感动,我是市级优秀共青团员,我应该向晨曦同学学习,为此我决定将我得的奖金全部捐献给晨曦的学校,请学校的领导用这些钱资助那些品学兼优的贫困的学生。”陈小明的父亲立即说:“我完全支持我儿子的决定!”邹老先生一时拿不定主意,用犹豫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人。陈小明又说:“邹爷爷,这次我虽然拿了金牌,是因为晨曦因故未参赛,真正的世界第一是晨曦而不是我,我拿这一万元奖金受之有愧呀!你不要犹豫了,快表态吧。”邹老先生说:“你虽然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但是你毕竟为祖国争了光,为我们炎黄子孙争了气。”陈小明又说:“京都大学已经破格录取我了,我明天就到京都大学数学系学习了,美国HF大学也已经决定,我大学毕业以后,只要我愿意,可以免费到他们大学攻读硕士、博士。再说,我爸爸是师大的教授,我妈妈是师大附中的特级教师,他们的工资都很高,所以我上大学不需要任何资助。去年暑假,市团委组织我们市级优秀共青团员到革命老区卧龙山区的一些地方看过,那里的人民现在都很贫穷,晨曦和他的同学生活在极其贫困的偏僻的革命老区,他们才真正需要钱呀!这一万元钱可以帮助许许多多的贫困的同学完成学业呀!”

邹老先生望着陈小明的父亲,激动地说:“你教育出了一个好孩子呀!”陈小明的父亲谦虚地笑着说:“都是老师教育的。”邹老先生又转脸对徐元梓说:“我同意陈小明同学的义举,你的想法呢?”徐元梓走到陈小明的面前,爱抚着陈小明的头,说:“你不愧为是一个优秀共青团员。”陈小明却说:“我无论在学习方面,还是在思想方面都比晨曦同学差远了,晨曦同学是你们学校的骄傲,说明了你们学校的老师育才有方,我在此向您并通过您向你们学校的老师表示崇高的敬意!”陈小明说完这话给徐元梓敬了一个礼。晨曦走到陈小明面前,说:“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学校的贫困的同学向你敬一个礼,以表示衷心的谢意。”晨曦刚要举手,陈小明立即抓住晨曦的手,说:“不敢当!我们又要分别了,我们还是互相说句告别的话吧。”晨曦立即说:“让我们俩携手共攀数学高峰。”陈小明立即激动的说:“好!我在京都大学数学系等着你!”晨曦说:“你别忘了,我今年才刚刚上初三,等我高中毕业以后,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你还是在美国HF大学等着我吧。”陈小明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法名状的神情,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紧紧地握了一下晨曦的手。

别的人都走了以后,邹老先生拿出支票填好以后交给了徐元梓。吴昊打开一个提包,对邹老先生说:“我给你捎了一点家乡的野蘑菇,和两棵卧龙山人参,表示一点意思,希望你能笑纳。”邹老先生立即笑着说:“太好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故乡的野蘑菇了,这卧龙山人参可比西洋参还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两样东西我都收下了!”徐元梓又说:“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顿饭行不?”邹老先生说:“免了吧,在省城的大宾馆吃不到故乡的饭菜,山珍海味我又吃腻了。还是等我回到故乡的时候,你按照我的要求做几个故乡的菜交待我吧。再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客户在等着与我见面。”于是徐元梓和吴昊只好与邹老先生和孙秘书握手道别,晨曦分别给邹老先生和孙秘书鞠了一个躬,说:“爷爷,再见,孙叔叔,再见。”邹老先生送到门口,对孙秘书说:“你代我把我的故乡的人送下楼。”于是邹老先生站在门口目送徐元梓他们。晨曦走到楼梯口,突然转过身,默默地望了一会邹老先生,大声对邹老先生说:“爷爷,你可一定要再回来呀!”邹老先生居然立即大声喊:“你们等等!”邹老先生说完这话,就向晨曦他们这边拼命地跑,徐元梓、吴昊、晨曦和孙秘书都惊呆了。

邹老先生跑到晨曦的跟前,喘着粗气,愣愣地望着晨曦,孙秘书还过神来,立即笑着问邹老先生:“董事长,你还有什么吩咐?”徐元梓和吴昊也还过神来,吴昊向徐元梓使了一个眼色,徐元梓立即问:“邹老先生,你还有什么事?”邹老先生并没有理睬孙秘书和徐元梓,而是仍然愣愣地望着晨曦,晨曦尴尬地笑着问:“爷爷,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邹老先生终于也还过神来,动情地对晨曦说:“我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想再听你说句话。”晨曦立即问:“说那句话呀?”邹老先生说:“你就说‘你可一定要再回来呀’这句话,你要用刚才的表情、刚才的语气连喊三遍。”晨曦尴尬地望了一眼徐元梓和吴昊,徐元梓立即说:“你邹爷爷让你说,你就说吧。”于是晨曦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邹老先生以后,就连喊了三遍。邹老先生立即激动地自言自语:“太像了!太像了!”晨曦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太像什么?”邹老先生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对徐元梓和吴昊说:“六十年前,我的那个最要好的天才的同学在与我最后分别的时候,也是说的这句话,晨曦刚才说这话的声音和表情太像我那个同学了,太像了!晨曦的模样长得也有点像我的那个好同学。”徐元梓立即说:“对了,你告诉我你那个好同学的名字,我回去打听一下,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故乡,我就一定能找到他。”邹老先生长叹了一口气,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唉!人生如梦啊!要不是那该死的日本鬼子,他早已经成了世界著名数学家了。不过,咱们故乡的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肯定还记得他的名字。”徐元梓立即急切地说:“你的那个同学是当时的当地的名人?”邹老先生立即自豪地说:“他虽然没有实现当数学家的夙愿,但他却成了一个民族英雄,在抗日的战场上,他由一名普通的士兵,成长为一名威震中外的抗日名将。”徐元梓又急切地问:“他叫什么名字?”邹老先生又自豪地说出了三个字:“独臂将军欧——阳——斌!”徐元梓、吴昊和晨曦三人,一听这话,都立刻惊呆了!邹老先生看着这三个人都呆若木鸡的样子,于是急切地连声问:“你们都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徐元梓还过神来,对邹老先生说:“你还是问晨曦吧。”邹老先生又转头望着晨曦,晨曦眼泪汪汪地望着邹老先生说:“你的那个同学就是我的爷爷。”邹老先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摇晃着晨曦,急切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晨曦的眼里流出了两行眼泪,又重复了一遍:“你的那个同学就是我的爷爷。”邹老先生立即将晨曦搂在怀里,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孙秘书见走廊里出来了很多人,就立即趴在邹老先生的耳边,低声说:“董事长,走廊里出来了很多人,你要克制呀!”

邹老先生立即停止哭泣,擦了一吧眼泪,对孙秘书说:“你通知那个客户,取消这次谈判,立即备车回宾馆,并告诉宾馆,今天中午安排一桌最好的饭菜。”孙秘书说:“董事长,取消这次谈判,可能会造成十多万港元的损失啊!”邹老先生立即强硬地说:“就按我说的办!”

徐元梓、吴昊和晨曦跟着邹老先生坐着高级轿车来到了邹老先生下榻的宾馆。一进邹老先生的房间,邹老先生就说:“我和晨曦他爷爷分手以后,虽然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是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一直到他上了京都大学,他在京都大学给我写的最后一封信告诉我他准备到美国HF大学读博士。我从上海逃到香港以后,就与他中断了联系。一九四五年春天的一天,我在报纸上突然看到了一篇题为《独臂将军欧躺斌》的报道,才知道他没有到美国留学,而是参加了抗日的队伍,而且已经成了将军,于是我就立即托还与我保持着联系的在省城的一个同学打听他的下落。我那同学给我来了两封信,第一封信说他在重庆养伤,第二封信说他退役回家后不久就失踪了,我给欧阳斌的父亲写信了解欧阳斌的情况,他父亲给我回信说他已经被国民党的定时炸弹炸死了。”

于是晨曦根据奋强告诉他的关于欧阳斌回家以后的情况及最后跟着美国记着逃走的事对邹老先生说了一遍,最后说:“也许我爹还能知道一些关于我爷爷的事,你要是想了解更多的事情,最好是让我爹来一趟省城,或者你回一趟故乡和我爹见个面。”邹老先生问:“你爷爷逃走以后的事你爹就不知道了?”晨曦点了一下头。邹老先生又说:“我关心的是你爷爷现在在哪里,我要立即去美国,我托美国的朋友雇私人侦探打听晨曦他爷爷的下落。”邹老先生说完这话,又转头对孙秘书说:“你立即去打听一下航班,越快越好。”

孙秘书出去以后,晨曦兴奋地对邹老先生说:“你要是能找着我爷爷那就太感谢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香港的住址?”邹老先生爱抚着晨曦的头说:“我的地址已经告诉了徐校长了,我找到你爷爷以后,就立即带着他回故乡找你,他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天才的孙子,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我和你爷爷是童年时代的最要好的朋友,他也是我这一生中最敬佩的人,你爷爷还在我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你是他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今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立即写信告诉我,都记着了吧?”晨曦立即笑着说:“你给我的奖金已经足够我和我两个表姐上大学用的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困难了。”邹老先生又说:“我是说将来万一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晨曦立即笑着说:“如果遇到大的困难的话我一定给你写信。”邹老先生又爱抚着晨曦的头,笑着说:“这就对了,今后你和你两个表姐出国留学的所有费用我都全包了!”晨曦笑着说:“我和我大姐一定能考上公费留学生,而且我们保证都能得到最高奖学金。我小姐是画画的,他不一定出国,你要是有钱花不了的话,我建议你像诺贝尔那样在我们学校设立一个基金会,专门救济那些贫困的学生。”邹老先生兴奋地拍了一下晨曦的头,说:“你这个主意太好了,爷爷就按你说的办!”邹老先生又问徐元梓:“你预计这40万的工程什么时候能完工?”徐元梓立即说:“我回去以后就马上组织建设,今年入冬之前一定完工。”邹老先生立即说:“那揭碑仪式就定在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具体的时间到时候再详定,我要带着一个建筑专家回来,如果你将资金全部用于了学校建设,我将再拿出40万设立一个基金会。”晨曦兴奋地说对徐元梓说:“我觉得邹爷爷的名字就很好,含有鹏程万里之意,我看就叫‘鹏程基金会’吧,祝愿我们贫穷的革命老区的那些贫困的孩子,在邹爷爷的资助下,就像大鹏展翅一样,从穷山沟里飞向祖国的万里蓝天,飞向世界各地!”邹老先生一拍晨曦的肩膀,兴奋地说:“好!就这么定了!”邹老先生的话音刚落,孙秘书推门进来,说:“董事长,今天上午十一点五十有去北京的航班,下午三点北京有到美国的航班,现在才十一点二十,要是现在就走的话还来得及。”徐元梓立即说:“我看邹老先生是一个快性的人,吃饭就免了,来日方长,找晨曦他爷爷要紧,你马上出发吧。”于是徐元梓、吴昊和晨曦又与邹老先生和孙秘书话了别。

徐元梓他们从宾馆出来,就沿着马路向东走,徐元梓和吴昊都还沉侵在激动和兴奋之中,所以俩人都低头默默地走着。晨曦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地好奇地观望着,走了一会,晨曦望见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就在后面问:“徐校长,我已经转向了,咱这是要到哪里去?”徐元梓停住了脚步,见吴昊还是低着头向前走,就拍了一下吴昊的肩膀,说:“晨曦在问我咱是到哪里去?”吴昊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徐元梓,反问道:“是呀,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徐元梓说:“我这不是正在问你嘛!”吴昊见晨曦走过来了,就抱起晨曦轮起来,转了二十多圈,一下子摔倒在地,晨曦就地一滚接着就站起来了,吴昊却仰躺在地上,徐元梓立即向前扶起吴昊,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吴昊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刚才是高兴得发疯了。”徐元梓立即绷着脸着脸问晨曦:“你把你干爹高兴得发疯了,你说怎么办?”晨曦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但没说什么话。徐元梓走向晨曦,激动得拧了一下晨曦的腮,说:“我的宝贝晨曦,你也把我高兴得快要发疯了,你不仅再次显示了你的杰出的数学才能,而且还显示出了非凡的机智和才华,所以才征服了那个见多识广的大富翁。你可为咱学校和咱们那里的贫困的孩子漂亮地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呀!你想要个什么东西,只要你说出口,我立即给你买。”晨曦笑着说:“我现在想吃天鹅肉。”徐元梓立即说:“严肃了点,我在和你说正事呢!”晨曦认真地说:“没有干爹的培养,我能有所为的杰出的数学才能?要不是你亲自给我们当语文老师,我能显示出所谓的才华?功劳最终归功于你们两位辛勤的园丁,所以我想用我得的奖金给你们俩每人买一个东西。”徐元梓立即说:“教书育人是我们每一个教师的天职,国家给我们发着工资,我们还用着你给我们买什么东西了?再说,邹老先生说了,你挣的奖金只能用于学习,不能用于别的消费。”吴昊说:“你有心想着我们俩就行了,徐校长是真心想给你买一样东西,你想要什么东西你就说吧。”晨曦沉思了一会,说:“我们来一趟省城不容易,我想去趟新华书店,你们俩每人帮我选二十本好书,行不?”徐元梓立即说:“我和你干爹是老学究,不用你说我们也要去书店,我的意思是给你买一件你最喜欢的东西。”晨曦说:“你想听我说真话吗?”徐元梓说:“我不想听你说真话,难道还想听你说假话?”晨曦说:“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书。”徐元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吴昊对徐元梓说:“就满足他的心愿吧,他最喜欢的东西要是不是书,那他就不是晨曦了。”徐元梓嘘了一口气,说:“好,那就立即去书店。”吴昊瞥了一眼手表,说:“快十二点了,咱们还是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再去书店吧。”徐元梓立即说:“好,找个好饭店,我要好好犒劳犒劳晨曦。”晨曦立即高兴地说:“太好了!”吴昊说:“邹老先生住的那个宾馆就叫国际大酒店,咱们何不就到那个大酒店潇洒一会?”徐元梓拍了一下晨曦的肩膀,说:“走!返回!”

徐元梓三人又走到那国际大酒店门口,却被门口的站岗的警察挡住了,那警察说:“邹老先生已经去飞机场了。”徐元梓说:“我们这次回来不是找邹老先生。”那警察又问:“那你们找谁?”吴昊说:“我们谁也不找,我们是来吃饭。”那警察板着脸说:“这是外事宾馆,不交待中国人。”吴昊一听这话,非常恼火,就大声说:“在祖国的领土上还有拒绝中国人进的地方?难道你们是帝国主义的租界?我今天非要在这里吃饭不可!”那警察突然从腰间拿出一副手铐,在吴昊的面前一晃,说:“我是在执行公务,你要是故意找麻烦的活,那就不客气了?”吴昊立即说:“我是人民教师,你敢把我怎么样?”另一个警察立即向吴昊和气地做了解释,最后说:“你们要是想到好的饭店吃饭,从这里向西走二百多米,就有一个叫‘东方大酒店’的高级饭店,徐元梓立即拉着吴昊说:“走走走,咱们就到这个同志说的那个‘东方大酒店’。”

徐元梓他们走出了十多米以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那个挡门的警察的声音:“一看那身打扮就知道是从卧龙山沟里出来的穷鬼,还想到高级饭店吃饭!”吴昊立即停住了脚步,接着又听到那个劝解的警察说:“我真不想在这里干这伺候人的鬼差事了,前天来咱这里的那个上了电视的姓韩的白胖子,我爷爷一眼就认出了他,我爷爷说他是当年有名的大汉奸,我爷爷曾经跟他干过汉奸,是他的副官,后来又成了国明党兵,解放省城的时候,那个姓韩的白胖子跟着蒋介石逃到了台湾,我爷爷投降了解放军,解放以后又参加了抗美援朝,可是我爷爷在文化大革命中却被整得死去活来,八一年才给平反,现在一个月才发四十多块钱的退休金。姓韩的现在回来,却成了书记、省长们的座上宾,前天晚上吃了一顿饭就花了三百多美元,三百多美元得顶我爷爷好几年的退休金。昨天晚上我跟我爷爷开了一个玩笑,我对我爷爷说:‘你当年要是跟着姓韩的走的话,现在你再跟着姓韩的回来,只要你在省长的面前说一句话,我至少也能当上个分局的副局长,你还能给我点美元花花。’我爷爷一听这话,就恼了人,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他认为他是革命的,但书记、省长们却不把他当一回事,书记、省长们现在是看你的兜里有没有美元。那个姓邹的老头说不定也是一个大汉奸,大汉奸归大汉奸,只要兜里有美元,咱们就得像供奉神一样伺候,那仨人可能是那邹老头的什么亲戚,我一看那个小青年手腕上戴的那块金光闪闪的瑞士金表,我就知道他们的兜里一定有不少那邹老头给的美元,我要是能攀上一个有美元的亲戚,我他妈的立即就不干这伺候人的鬼差事了,说实话,我心里还真羡慕那仨人呢!”徐元梓拽了一下吴昊,说:“听见了吧?人家还羡慕咱们呢!咱们的兜里虽然没有美元,但是有不少人民币,走,咱们到那‘东方大酒店’犒劳犒劳去。”

徐元梓他们走了一会,看到了‘东方大酒店’,他们看到那高楼前停了许多轿车,当他们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那门口两旁也站了两个看门的人,虽然穿着便服,但表情也很严肃。突然来了五辆轿车停在了门口,接着从五辆轿车里钻出来五个百胖子,那五个白胖子一下车就挺胸凸肚向里走,那两个把门的立即低三下四地分别向那五个白胖子鞠躬问好:“张书记好、李厅长好、王局长好、钱行长好、辛厂长好。”接着徐元梓也来到了门口,他抖了抖精神就进去了,那两个把门的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找到了一个桌子坐下,接着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拿着一个茶壶过来了,给每人到了一碗茶后,问:“你们是点菜,还是要套菜?”徐元梓对晨曦说:“今天我请你的客,你点菜吧。”晨曦端起一碗茶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说:“给我要两碗肥猪肉炖粉条、四个馍馍就行了。”那服务员说:“吃这样的饭菜就别到我们这样的酒店来。”吴昊冷冷地说:“给我菜谱,我看看你们都有什么样的饭菜。”那服务员将一个塑料夹子递给了吴昊,吴昊一看,根本就弄不明白那五花八门的菜名,但是价钱都看明白了,没有低于五元钱的菜,吴昊抬头说:“这里的饭菜只有那些花国家的钱的人才敢吃,我们还是走吧。”徐元梓说:“既然来了就得吃,给我看看菜谱。”徐元梓一看菜谱,也觉得眼花,就抬头对服务员说:“我们要套菜吧,套菜有什么样的标准?”那服务员说:“最低标准是一百元的。”徐元梓吃惊地问:“一百元几个菜?”那服务员说:“四菜一汤。”徐元梓立即站起来,对吴昊和晨曦说:“咱们走。”那服务员立即说:“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们不吃饭就得交上茶水钱。”吴昊掏出一元钱扔在桌子上,拽着晨曦就走。那服务员却拽住吴昊,说:“你才拿一块钱就想走?”吴昊立即大声说:“才喝了你一碗茶水,你想要多少钱?”那服务员说:“不是我想要多少钱,我们店里规定一壶茶就是五块钱。”吴昊气愤地又大声说:“一斤好茶叶才多少钱?”接着过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板着脸、叉着腰对吴昊说:“你他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钱就别到我们这里来逞能,既然来了,喝了水就得交钱,你要是不交钱,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吴昊气愤地大声说:“你怎么骂人?”那家伙指着吴昊,说:“骂人?骂人是小事,你要是不交钱,我就揍你!”晨曦立即握紧了双拳站在了吴昊的身旁,吴昊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哆嗦,浑身颤抖。徐元梓一看不妙,立即又掏出四元钱扔在了桌子上,走向前去,板着脸对那家伙说:“放肆!省城就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了?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们一跟毫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家伙被徐元梓震住了,愣愣地看了一眼徐元梓,向后倒了两步。徐元梓转脸对吴昊和晨曦说:“我们走!”

一出酒店大门,吴昊就愤愤地说:“没想到省城也是这个鸟熊样!”晨曦对徐元梓说:“你刚才的表现真厉害,几句话就把那家伙震住了,要是他真的动手打人,你有什么办法?”徐元梓说:“他要是真敢动手,我就去找省委书记告他们!”吴昊叹了一口气,说:“咱这不是在找饭吃,这是在找气生!”徐元梓立即拍了一下吴昊的肩膀,安慰说:“算了,算了,咱们不与那些小人一般见识,咱们该吃饭还得吃饭。”晨曦说:“我看最好是找个小店,吃顿肉水饺,又便宜又犒劳人。”吴昊立即说:“我看就这样吧,咱们回到家以后,再到供销社饭店好好地吃一顿。”徐元梓点头同意,于是他们沿着路边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地找小店,可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有找着一个小店。晨曦突然说:“我想起来了,上次省教研室的老师陪着我到新华书店买书的时候,在书店的西边有一个百货大楼,她陪着我去那百货大楼买上东西以后,我们就在百货大楼西边的一个小店吃的水饺,我看不如先坐公共汽车到书店买上书,然后再到那个小店吃水饺。”徐元梓立即对吴昊说:“就听晨曦的,你会普通话,你去打听一下,去新华书店坐几路车。”

徐元梓他们倒了三次车,终于来到了新华书店,但是一下车,晨曦就说:“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咱们先吃了水饺再买书吧。”徐元梓动情地说:“你这次为学校办了这么大的好事,还让你饿得肚子‘呱呱’叫,我感到对不住你,咱们先去吃饭,你说那小店在哪里?”晨曦立即向西南方向一指,说:“你看,就在那里。”

仨人吃完水饺,吴昊一瞥手表说,说:“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到我们那里的最后一班车是三点半,我们得抓紧时间。”走到百货大楼,晨曦望了一眼百货大楼,说:“我爹上课要是有一块手表就方便多了。我两个姐姐也没有手表,要是她们都有了手表,考试的时候也就方便多了。”徐元梓立即拽了一下吴昊,说:“走,先去百货大楼。”吴昊皱着眉头问:“去百货大楼干什么?”徐元梓捣了吴昊一拳,说:“你这个干爹就知道教你干儿学学学,你怎么就不关心你的干儿在想什么?人家是想用得的奖金给他亲爹和两个姐姐每人买一块手表。”晨曦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天真灿烂的微笑,吴昊用指头戳了一下晨曦的眉心,说:“你想干什么直说就是了,还用着拐弯抹角了?”晨曦的脸红了一下。他们到了卖手表的柜台,给奋强买了一块款式大方的上海手表,给君和兰每人买了一块精巧的小坤表,一共花了460元钱。晨曦乐滋滋地跟着徐元梓和吴昊向回走,晨曦突然发现一个柜台里摆着两块和他的金表一模一样的手表,一看那标价,晨曦吃了一惊,就立即伸出手腕,问那服务员:“叔叔,你看我这手表是不是与这两块标价4600元的金表是一样的?”那服务员仔细地看了一下晨曦的手表,点了一下头,说:“是一样的。”

“晨曦你在干什么?”晨曦听到徐元梓在喊他,就赶紧向徐元梓和吴昊打手势,徐元梓和吴昊走过来,问:“什么事?”晨曦指着柜台里的那两块表,说:“买表的这个叔叔说,我这表与这两块表是一样的,我带这么贵的表干什么?不如把我这表卖了,再买一块和我爹一样的那种表。”吴昊沉思了片刻,对徐元梓说:“我觉得晨曦现在戴这么贵的表也不合适。”那个服务员立即说:“你们要是卖这块表的话,3900元我就买,这种表的进价是三千九百五。”徐元梓立即对吴昊说:“给他买一块便宜的普通表可以,但这块表不能卖,因为这块表是一件很有意义的纪念物,是无价之宝。”吴昊立即说:“你的眼光看得远,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同意你的意见,那咱就赶紧再给他买一块和奋强一样的表吧。”

给晨曦买上了表,晨曦立即摘下那瑞士金表,对徐元梓说:“你先把这表装在你的提包里吧。”他们又到书店逛了一会,买了很多书。

徐元梓他们到了卧龙山地区长途汽车站已经天黑了,徐元梓看了一下手表,说:“我们先简单吃点饭,然后再雇个三轮车直接到齐新华家。”吴昊问晨曦:“你想吃什么?”晨曦说:“我想吃肥猪肉炖粉条,但这里没有,咱们就到那里吃面条吧。”吴昊立即对徐元梓说:“走吧?”徐元梓说:“光吃面条也太对不住晨曦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顿红烧肉吧。”吴昊立即连连摆手说:“算了,算了,我可不愿意再跟着你找气生了,我觉得吃上两碗肉丝面条就很满足了。”徐元梓尴尬地一笑,就说:“好好好,去吃面条。”他们来到面条摊,在一个脏兮兮的小桌子旁坐下,徐元梓问晨曦:“你吃几碗。”晨曦不好意思地说:“五碗吧。”徐元梓立即喊:“伙计,来九碗面条。”吴昊说:“你的饭量大了,是不是与练武有关?”晨曦点了一下头。

面条上来以后,晨曦立即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徐元梓一碗面条还没吃完,晨曦的三碗面条已经下肚了,徐元梓和吴昊相视一笑。晨曦又吃了两碗面条,抹了一下嘴,说:“这面条真香,就是碗小了点。”吴昊立即说:“哎,这回我可听出来你的言外之意了,直说,还能吃几碗?”晨曦不好意思地说:“中午没吃饱,我没好意思说,就再弄一碗吧。”吴昊立即喊:“伙计,再来两碗。”徐元梓接着喊:“多放点肉丝,等会多算上点钱。”晨曦望着徐元梓和吴昊一笑,但没说什么。两碗面条又上来了,晨曦又有滋有味地吃起来。徐元梓已经吃饱了,他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望着晨曦吃面条。

吴昊无意望了一眼徐元梓,见徐元梓眼泪汪汪、嘴唇哆嗦,就趴在徐元梓的耳朵上低声问:“老兄,你咋了?”徐元梓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觉得对不住晨曦,在那大酒店里应该花上二百块钱让他好好犒劳犒劳,我真后悔。”吴昊也叹了一口气,但没再说什么。

徐元梓三人来到了齐新华家,结果只有齐新华的孩子在家里做作业,徐元梓问那孩子:“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家?”那孩子说:“我妈妈不用很长时间就回来了,但是我爸爸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家。”徐元梓说:“我是你爸爸的老师,我叫徐元梓,我有急事要找他,你爸爸回家以后,你告诉他我明天一早到他的办公室找他,让他一定等着我。”

徐元梓三人找了一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一液,第二天早晨早早地吃了饭,就来到二建公司的大门口等着。快八点的时候,一两吉普车突然停在了徐元梓的面前,徐元梓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齐新华就从吉普车上跳下来,跑到徐元梓面前,紧紧地握着徐元梓和吴昊的手,十分热情地说:“快上车,快上车。”

齐新华将徐元梓三人领到接待室,对徐元梓笑着说:“我先去安排以下工作,二十分钟以后我再过来陪你们。”徐元梓立即说:“你先忙去吧。”齐新华出去不久,接着一个姑娘端着一盘苹果和一盘瓜子进来了,将苹果和瓜子放到三人的面前,接着拆开了放在瓜子盘上的一盒“石林牌”过滤嘴香烟,给徐元梓和吴昊每人一支烟,又拿了一个苹果递给晨曦,又给每人泡了一杯茶。徐元梓和吴昊连连称谢,那姑娘很和气地说:“不用客气,俺经理一会就过来,你们要是没有事的话我就出去了。”徐元梓赶紧笑着说:“没什么事,你快去忙吧。”

那姑娘走后,吴昊说:“这个姑娘很和气,比那个大酒店的那个服务员可是强多了。”徐元梓说:“你就是个书呆子,要是咱们是那个大酒店的经理的客人,他敢对咱们那样吗?”

过了一会,齐新华进来了,一边给徐元梓和吴昊敬烟,一边笑着说:“慢待你们了,没办法,当差不自由呀!你们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一定尽力而为。”徐元梓对晨曦说:“你先出去玩一会,别走远了。”齐新华立即站起来,笑着对晨曦说:“走,我领你到我的办公室去,谁敲门你也别开门,否则人家就把你当成经理了。”

齐新华刚回来坐下,那个姑娘就推门进来说:“城建局的王局长来电话找你。”齐新华立即绷着脸皱着眉头,说:“我再对你说一遍,不管谁来电话,都说我有事出去了,就是地委书记来电话你也这么说,听明白了吗?”那姑娘红着脸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吴昊笑着对齐新华说:“你的脾气还挺大哩。”徐元梓笑着说:“我们俩的面子比地委书记的面子还大呀?”齐新华认真地对徐元梓说:“我知道你的脾气,没有大事你不会亲自来找我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徐元梓说:“我今天不是给来你添麻烦的,我是给你送钱来了。”齐新华立即说:“哎呀!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那几万块钱嘛,咱学校穷,你这个校长当得也不容易,你要是手头紧,你就先用着。说实在的,这两年我公司的效益也不好,我的日子也很难过,但是再难过我也不会向你要债,我说的是真心话。”徐元梓笑着说:“正是因为你对我实在我才再次来找你,我这次是给你送大钱来了。”徐元梓说完这话,将40万的支票放在了齐新华的面前的茶几上。齐新华一看支票,兴奋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得这么多钱?”于是徐元梓将事情的经过和他的打算向齐新华详细地说了一遍。齐新华兴奋地说:“晨曦这个小校友可为咱们学校办了大事了!我作为母校的学生,改变学校的落后面貌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保证这四十万全部用在建设上,我要是挣母校一分钱,我就不是人!”徐元梓拍了一下齐新华的肩膀,说:“你还用着发誓了?我要是信不着你我还能来找你?”齐新华立即说:“咱们说干就干,我今天就和你们一起回去,你将你的建设设想和我讲清楚,我一天就能画好图纸,然后我立即回来组织一个施工队过去,保证入冬以前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吴昊插话说:“新华,我觉得你今天还是先不去为好。”不待齐新华询问,徐元梓立即说:“吴老师是担心我耍不了那个姓钱的,姓钱的那东西我最了解他,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就能把他套住了,只要我们严守机密,一切都会顺利进行。”齐新华有些担心地说:“这事那姓钱的早晚是要知道的,将来他要是找你的麻烦怎么办?”徐元梓立即说:“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了,只要咱们学校建设好了,我当不当这个校长就没多大意义了,姓钱的他能怎么治我?最多也就是不让我当校长了,那更好,我无官一身轻,我轻轻松松地再教几年书就该退休了。常言道:无所求,就无所惧。我怕他姓钱的什么?我什么都不怕他。”齐新华立即说:“既然你已经成竹在胸,那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徐元梓立即说:“你给我买两条石林烟,三瓶五粮液,你先垫上钱,将来从建筑款里扣下就行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齐新华说:“好,我这就出去安排一下,咱们马上启程。”齐新华出去以后,吴昊不冷不热地说:“原来你行贿很内行呀!”徐元梓说:“舍不得饵,王八能上钩吗?”吴昊一听这话又笑了。

徐元梓他们坐着齐新华的吉普车上路了,走了一会,齐新华让司机停车,并说:“你下去买三瓶五粮液,两条石林烟。”晨曦从车窗一看,见是一个百货大楼,就趴在徐元梓的耳朵上低声说嘀咕了一会,徐元梓沉思了一会,说:“我同意,我和你一起去买。”齐新华笑着问:“买什么好东西,还背着我们?”徐元梓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内政,所以要背着你,你先稍等我们一会。”徐元梓下了车以后,对吴昊说:“你也来帮我们个忙。”

过了一会,齐新华见徐元梓左手提着五个足球、右手提着五个篮球出来了,接着吴昊左手提着十个篮球、右手提着一些乒乓球球拍和羽毛球拍出来了,最后是晨曦提着一个大旅行包出来了。齐新华一看办货不少,就让司机小陈下去打开车后面的行李箱,徐元梓提着东西上了车,吴昊过来以后,齐新华说:“这十个排球放在后面。”晨曦又走过来,齐新华问:“这大旅行包里是什么好货?”晨曦说:“是运动鞋和运动服。”齐新华立即说:“也放到后面去。”齐新华上了车以后,趴在徐元梓的耳朵上低声笑着说:“你当了校长以后是不是腐败了?”徐元梓立即摇了摇头,齐新华又低声说:“你让我给你买烟酒,为什么你有钱买这么些东西?”徐元梓推开齐新华,大声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些东西是人家晨曦用他得的奖金给学校里买的。”齐新华立即说:“我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工程结束以后,应该将晨曦的事迹写个材料报上去,一定能评上全国优秀共青团员。”晨曦立即红着脸说:“我可不够优秀共青团员的格。”徐元梓认真地说:“你完全够格。”晨曦说:“去年我在中国青年报上看过优秀共青团员的事迹介绍,他们的事迹可感人了,我与他们相比还差得很远。”徐元梓说:“我将你的事迹写出来,比他们的事迹还感人。”晨曦十分认真地说:“我就是想做点我喜欢做的事,我可没想当什么优秀共青团员,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可千万不能向上报材料。”徐元梓望着吴昊和齐新华一笑,说:“嗬!咱们的晨曦同学的口气还真不小呀!校长干什么事还要经过他同意。”晨曦立即红着脸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徐、吴、齐三人立即开心地笑了。

中午十一点半到了县城,因天气太热,他们在县供销社旅馆吃了一顿便饭,睡了个午觉,下午三点又上了路。下午五点到了黑石崖供销社饭店门口,徐元梓和齐新华下来商议了几句,就将提包交给了吴昊,说:“你先将晨曦送到你家,把东西卸下来,把这提包先放在你家,再到状元村把奋强叫来,你回来以后问一下传达室的老李,就知道我们在哪个房间了,今晚咱们要好好地喝上一顿,庆贺庆贺,你可以先将情况向奋强简要说一下,但一定嘱咐他要暂时保密。”吴昊笑着说:“你就好好准备酒菜吧。”

吴昊和晨曦走到家门口,晨曦推了一下院门,发现门关着,就敲了三下门,里面传出了君的声音:“谁呀?”晨曦回答道:“是我呀!”又传出君的声音:“你是谁呀?”晨曦朝吴昊一笑,又说:“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的耳朵有毛病了?”君的声音:“你是晨曦?”晨曦说:“你说我是谁呀!我和干爹回来了。”君的声音:“你们先等一会。”晨曦只好放下了大旅行包,自言自语地说:“真是莫名其妙。”吴昊说:“你大姐可能有点什么事,你自己在这里等吧,我先去叫你爹,要是去晚了,你爹可能就吃了晚饭了。”

吴昊走了以后,又过了一会,君才开了门,一开门就问:“干爹呢?”晨曦说:“他吃了闭门糕以后就走了。”君立即着急地说:“他到哪去了?”晨曦笑着说:“你急什么?我是逗你,他坐着吉普车去接我爹来喝庆功酒。”君深情地望着弟弟问:“事办的顺利吗?”晨曦说:“一言以蔽之,非常顺利!你也不能挡着门口不让我进门呀?”君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就赶紧弯腰帮晨曦拿东西。

君帮晨曦将东西提到屋里,立即给晨曦舀上了一脸盆洗脸水,晨曦在洗脸,君又拿着毛巾站在一旁等着。晨曦洗完脸,刚要站起来,立即被君按住,君用毛巾轻柔地给弟弟擦脸。君给弟弟擦完了脸,又给弟弟倒上了一茶缸凉开水,晨曦端起茶缸,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君突然发现弟弟微微凸起的咽喉在上下有节奏地动着。君已经学完了生理卫生课,她又联想起刚才听到弟弟的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他知道弟弟已经变声了,已经开始步入青春期了,于是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就情不自禁地说:“你是男人了!”晨曦喝完了水,微皱着眉头反问:“难道我以前是女人?”君又情不自禁地说:“以前你是男孩。”晨曦不以为然地说:“真是莫名其妙!难道男孩不是男人?”君觉得有点失言了,就不吱声了。晨曦却笑着对君说:“我有点累了,走,到西屋,我躺在床上向你汇报一下好情况。”

晨曦提着徐元梓的提包和君来到西屋,晨曦一下子就跳到了君的床上,仰面躺下,伸了一个懒腰,又侧过身,君拿了一个凳子坐在床头边,柔情脉脉地望着弟弟。晨曦就将这次去省城的情况详细地对君说了一遍,君听了弟弟的“汇报”,激动得那丰满的乳峰在剧烈地起伏着。

晨曦拉开提包,拿出四块手表,说:“这块就是那个邹爷爷送给我的瑞士金表,在商店里卖4600元钱,我舍不得戴这么好的表,经过徐校长和干爹的同意,就买了一块和我爹一样的手表,这两块小手表是一样的,你和小姐的。买手表和我给学校买的那些东西,一共花了一千多块钱,还剩下一万三千多块钱,再拿出一部分钱给你按上德国进口的世界上最先进的假肢,剩下的钱再加上我上次得的奖金,咱姊妹仨上大学足够花的了。这小手表是徐校长选的,他说他上大学的那个闺女就是戴着一块这样的手表,你伸出手,我给你戴上,看看漂亮不?”

君激动地伸出白嫩滑腻的皓腕,晨曦给他戴上明晃晃的小坤表,情不自禁地赞叹说:“你的手腕又百又嫩,再戴上这块明晃晃的小表,真是美极了!”

君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情,她突然将弟弟推倒在床上,紧紧地搂着弟弟的脖子,伏在弟弟的身上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她那娇嫩的右腮磨蹭着弟弟的右腮。晨曦被姐姐的这一异常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他感到姐姐的热泪滴在了他的腮上,感到姐姐的那两个饱满柔软的乳峰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姐姐的那刚刚洗过的还散发着香皂香味的瀑布般的秀发撩得他的脸有点发痒,他还闻到姐姐身上的那种幽香更浓更醉人了,他突然感到浑身的热血沸腾起来,浑身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强烈的渴望,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又觉得下身竟然莫名其妙的坚硬地矗立起来,于是他的脑海里产生了一种万分羞愧之感。他想推开大姐摆脱迫境,但当他碰到大姐的那圆润柔软的肩膀时,又触电般的缩回了手,于是他只好僵硬地躺着。过了一会,他皱着眉头,喘着粗气,说:“大姐,我们都大了,别这样,要是让小姐看见了多不好,你快放开我。”君听了这话,终于恢复了理智,放开了弟弟,又坐在凳子上。

晨曦立即坐起来穿上了鞋,他发现大姐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难为情地红着脸低着头,高耸的乳峰还在剧烈地起伏着。晨曦想急于摆脱这尴尬的局面,就说:“我坐了一天车,身上怪脏,我想到龙河洗个澡,你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吧。”君一边给弟弟找衣服,一边说:“你小姐今天去看望一个生病的同学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你今天累了,就别去游泳了,你就在院子里冲个凉水澡就是了,我刚才就是在院子里洗的。”晨曦望了一下窗子,犹豫地说:“天还没黑。”君柔声说:“天没黑怕什么,又没有别人,你在院子里洗你的澡,我在屋里看我的书。”晨曦还是在犹豫,君给晨曦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和一个裤头,又说:“快洗去吧,洗完了澡把换下的衣服泡在脸盆里,等会我给你洗。”

晨曦拿着干净的衣服去了院子。晨曦先做了几个武术动作活动了一下身子,就脱下裤头用凉水冲身子,又打上香皂搓起来,当他搓了几下命根子时,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于是那物件又坚硬地矗立起来,他不好意思再搓了,就舀了一脸盆水冲干净了身子,拧了一下毛巾就擦起来。

君受好奇心的驱使,就悄悄地趴在窗户上向外偷看。她见弟弟在做武术动作,她看见了弟弟那赤裸的宽阔的胸膛上的凸起的强健发达的胸肌,已经显示出了成熟男人的力量的壮美。弟弟突然脱下了裤头,她瞥见了弟弟的那又粗又长的坚挺的命根子,赶紧羞愧地低下了头……

晨曦穿上了衣服,可坚挺的下身却将短裤顶的老高,他不好意思进屋见大姐,于是决定在院子里静静心,等下身软下来以后再进屋,可是过了一会,下身还是没有软下来,他就穿上背心,在院子里喊:“我去供销社旅馆了,等会你出来关上门。”晨曦听见君在屋里喊:“等等,你忘了带手表了?”晨曦站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君拿着两块手表出来,柔声说:“你把姑父的表也拿着,让姑夫高兴高兴。”晨曦立即接过表装载裤兜里,就有点尴尬地对姐姐说:“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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