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血战恶歹徒感小姐

戏斗黄鼠仙惊师傅

 

第二天,天刚放亮兰就起来了,她做好了早饭,悄悄地喊醒了晨曦。俩人吃饱了饭,姊妹俩就上路了。

兰是第一次让弟弟带着,她心里充满了欢乐,还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兰和晨曦来到集市上,刚找着一个地方坐下来,就接着来了收费的,市场管理费、税费、治安费、卫生费、什么城镇建设费、植树费、科技推广费等等等等,还没有开张,兜里带的两元钱就没有了,结果又来了收什么教育附加费的,晨曦只好笑嘻嘻地说:“同志,我现在是一分钱也没有了,等会你再过来,我卖了鸡蛋以后,一定给你钱。”那人还算不错,瞪了晨曦一眼就走了。

收教育附加费的人刚走,晨曦发现在十多米处又有三个收费的,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子,一个大黑脸。一个买菜的妇女正在和那个瘦高个说着什么,突然发现那个妇女被矮胖子一脚踢了个仰面朝天,那个妇女一声未吭地从地上爬起来,从衣袋里掏出钱交给了那个大黑脸,矮胖子临走的时候又踢了那妇女一脚,晨曦立即问身旁的一个卖鸡蛋的老汉:“那三个人收的是什么费?”老汉愤愤地说:“他们收的是黑心钱。”晨曦立即想起了在家里时妗子对他说的话,就又问那老汉:“他们是不是收保护费的?”老汉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晨曦又问:“他们那么胡作非为,派出所的警察为什么不管?”老汉反问晨曦:“你是第一次来赶集吧?”晨曦点了一下头,答应:“嗯。”老汉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那个瘦高个是地痞头,那个王八羔子是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晨曦没再问什么,他期待着快来人买他的鸡蛋。

可是当那三个地痞来到晨曦的跟前时,还是没来一个买主,当那个矮胖子阴沉着脸向晨曦伸过手来时,晨曦只好点头哈腰地笑着说:“大哥,我现在是一分钱也没有了,等会你再过来,我卖了鸡蛋以后,一定给你钱。”站在矮胖子后面的瘦高个冷冷地说:“给这小子提提神,让他以后别忘了多带五角钱。”瘦高个的话音刚落,晨曦就觉得头顶挨了重重的一掌,晨曦赶紧双手抱头,大黑脸接着踹了晨曦一脚,晨曦被踢倒在地,于是矮胖子和大黑脸对晨曦进行拳打脚踢,晨曦双手抱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瘦高个将两手包在胸前,颠动着左腿,悠哉游哉地皮笑肉不笑地欣赏着矮胖子和大黑脸打晨曦。兰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气愤地对瘦高个说:“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晨曦却在地上一边滚来滚去躲闪着矮胖子和大黑脸的拳打脚踢,一边喊:“姐,你别吱声,让他们打我一顿出出气,他们也就算了,咱们得把鸡蛋卖完了。”那瘦高个望了兰一眼,小眼睛一亮,接着色咪咪地淫笑着对兰说:“你想不让你弟弟挨打,除非答应我两个条件。”兰不假思索地说:“只要你让他俩别打我弟弟,什么条件我也答应你。”瘦高个对矮胖子和大黑脸说:“看在这个俊妞的面上,饶了这个穷小子。”矮胖子又在晨曦的背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才罢休。兰立即笑着对那瘦高个说:“大哥,两个什么条件,你说吧。”瘦高个两眼盯着兰那丰满的乳峰,淫笑着说:“两个条件很简单,或者让我亲亲你的樱桃小嘴,或者让我摸摸你的奶子。”兰一听这话,立即恼了,脱口骂道:“臭流氓!你们不得好死!”瘦高个立即把脸一变,说:“你娘那个×的,你竟敢骂老子是流氓,那好,今天老子就流氓你一回,老子要瞧瞧你的奶子是黑的还是白的,胖子!把这个浪妞的上衣给我扒了!”胖子向人群里的一个人看了一眼,就狞笑着向兰走过去。晨曦立即跪在瘦高个的面前,哀求说:“大哥,你再打我一顿出出气,你就饶了我姐姐吧。”瘦高个一脚将提篮踢滚了,一提篮鸡蛋都碎了,又狠狠地踹了晨曦一脚,冷冷地说:“滚一边去!”“慢点!”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窜上来一个人,晨曦一看,是他的同学钱有福,钱有福冷笑着望了一眼晨曦,走到兰的跟前,笑嘻嘻地对兰说:“你只要答应和我谈恋爱,他们就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兰立即说:“你死了那颗心吧!”钱有富冷笑着望了兰一眼,又向瘦高个使了一个眼色,就走开了。瘦高个又朝矮胖子使了一个眼色,于是矮胖子像恶浪一样扑上了兰,一下了就把兰的上衣撕开了,露出了乳罩,胖子又要撕兰的乳罩,兰一边大骂,一边双手抱胸,拼命地躲闪着。

晨曦突然像一只狂怒的雄狮,腾地从地跃起,闪电般的窜上去,朝着矮胖子的腰踢出了仇恨的一脚,矮胖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晨曦立即脱下了自己的褂子,扔给兰,说:“你快穿上,快跑!回学校!”兰接过褂子,大声喊:“晨曦!后面!”晨曦立即转过身,见大黑脸已经攥着双拳向他扑来,晨曦立即飞起右脚向大黑脸的脖子踢去,那黑小子看来会点功夫,机灵地一侧身,躲开了接着双手攥拳向晨曦猛扑上来。晨曦立即改变了战术,接着举拳向大黑脸的面部击去,大黑脸急忙双拳迎击晨曦,这小子正好上了晨曦指上打下的当了,晨曦飞起左脚向大黑脸的下身踢去,大黑脸惨叫一声,双手捂着下身在地上打起滚来。“晨曦!后面!快闪开!!”晨曦听到兰的喊声,急忙回头一看,见矮胖子双手握着一把杀猪刀朝他背部刺来,他急忙侧身一闪,结果刀扎在了他的右臂上,他气极了,朝着矮胖子的右眼就是狠命地一拳,那恶棍惨叫一声就捂着眼逃窜了。瘦高个立即从裤子布袋里摸出了两把弹簧刀,一手握一把,同时一按,两个闪着寒光的刀片从刀鞘里弹出来,阴沉着脸,冷冷地说:“小子,快给我跪下!否则老子今天就废了你!”“晨曦!快接着!”晨曦听到小姐的声音,急忙回头一看,见小姐朝他仍过一跟棍子,晨曦机灵地接过飞来的棍子,一看,是一根一米多长的结实的槐树棍,于是心里有了底。晨曦双手紧握棍子,一声不吭,两眼炯炯有神地仇视着瘦高个,胳膊上喷涌而出的鲜红的热血顺着胳膊流到紧握棍子的手上,又一滴接一滴地滴在了地上。突然瘦高个双手握刀吼叫着向晨曦扑过来,在瘦高个跑到据他一米多远的地方,晨曦朝着瘦高个的头轮去一棍,瘦高个一蹲身躲过,瘦高个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晨曦劈头一棍又打过去,瘦高个已经来不及躲闪,就急忙用双刀叉住了棍子,晨曦用力向下压,瘦高个拼命地顶住,俩人僵持着。晨曦瞅准机会,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右脚朝着瘦高个的前胸踹去,那小子被踹了个仰面朝天,晨曦跟上一步,一棍子将那小子的右手拿的刀子打掉,那小子就地一滚,站起来撒腿就跑。晨曦以白米冲刺的速度几步追上去,接着腾空而起,向那小子的腰部踹去,那小子被踹了个狗吃屎。晨曦因用力太猛,自己也摔倒了,但他就地一滚,一纵身,跳到了那小子的背上,那小子回身就朝晨曦刺了一刀,机灵的晨曦一棍子将那小子的弹簧刀打掉,两腿紧紧地夹着那小子,挥舞双拳连连狠揍。

人群中爆发出了欢呼声:“快看那!武松拳打恶老虎。打得好!打得好!狠狠地打!打死这个狗娘养的!”晨曦身下的“恶虎”终于求饶了:“老弟,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你,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晨曦停止了拳击,从那小子的身上下来,一脚踩在那小子的头上,命令道:“你让大黑脸将今天收的黑心钱都还给大火,并给每一个人磕三个头!”那小子哭丧着脸,说:“那样做实在是太丢人了,我们哥们今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呀!你就饶了我们吧。”晨曦用力一踩,愤愤地说:“你们这些地痞流氓还知道要脸?快让他去!不然的话,我就踩扁了你的狗头!”那小子吓破了胆,立即有气无力地对大黑脸说:“你还不快去?”大黑脸从黑提包里掏出两把钱,哭丧着脸对晨曦说:“今天就收了这些钱,共146块钱,我也记不清是收的谁的了,我把钱都放在这里,是谁的谁过来拿,你看行不?”晨曦说:“也行,把钱放在地上,给大伙磕一百个响头,磕一个头说一句你是狗娘养的。”大黑脸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晨曦,晨曦又用力踩了一下脚下的“恶虎”,冷冷地说:“快磕!我给你数着,少一个也不行!”那大黑脸乖乖地像鸡哚萝卜一样磕起了头。突然人群中一个老者大喊:“乡亲们!快看呀!这就是抗日名将欧阳斌的孙子呀!当年他爷爷用大刀劈日本鬼子的头就像剁西瓜一样!真是老子英雄孙好汉呀!”晨曦听到这话,心中荡起一种自豪感。大黑脸磕足了一百个头以后,晨曦放开了瘦高个,不屑一顾地说:“快滚吧!”瘦高个从地上爬起来,和大黑脸一起踉踉跄跄地走了。

晨曦突然觉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就疲惫地坐在了地上,兰窜上来,掏出手绢一边擦着晨曦胳膊上的鲜血,一边哭着说:“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正在这时,那个卖鸡蛋的老人窜上来,一把夺过兰的手绢,一边给晨曦扎胳膊,一边说:“你弟弟流血太多了,我用手绢给他扎住胳膊,血就流得慢了,你快把车子推过来,带着你弟弟去卫生所。”兰立即推着车子跑过来。

突然一些钱像雪片似的沸沸扬扬地飘落在晨曦的周围,有十元的、有五元的、有贰元的、有一元的、五角的、贰角的、一角的,还有五分的硬币,人们扔下钱就走了,兰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卖蛋的老人着急地说:“还愣着干啥?这是善良的人的钱,不管钱多少,每张钱都代表着一颗善良的心啊,快把钱拾起来!”兰还是犹豫不决,卖蛋的老人给晨曦扎好了胳膊,一边拾钱,一边又着急地说:“傻孩子,没有钱卫生所能给你弟弟治伤吗?快帮我拾钱,救你弟弟要紧啊!”

兰带着弟弟拼命地朝卫生所飞奔,走到学校门口,停下车,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传达室的老头说:“爷——爷——爷爷,俺弟弟晨曦受伤了,俺这就带他去卫生所,麻烦你对吴老师说说,让他赶紧给俺家里人捎个信。”看门老头立即说:“我听明白了,你放心吧,你快去卫生所吧。”

快到卫生所了,晨曦突然从自行车上掉下来,兰立即停下车,见晨曦闭着眼仰躺在地上,她立即抱起弟弟,她感到弟弟浑身软绵绵的,就急切地说:“快趴在我的脊梁上,我背你走。”但是晨曦已经昏迷过去,兰想抱起弟弟,但是抱不动,于是急得号啕大哭起来,接着她听到有人喊:“小妹妹,别急!我们帮你!”他抬头一望,见有两个庄户汉子正拼命地向她这里跑,于是她像见到救星一样哭着喊:“大叔,你们快跑呀!”

那两个人跑过来,一个人蹲下,一个人将晨曦抱在那人的背上,那人背起晨曦就跑,另一个人一边扶着晨曦跟着那人跑,一边对兰说:“我们没钱给你,但我们俩都是O型血,我们可以给你弟弟输血。”兰立即说:“谢谢两位大叔。”那人说:“你弟弟是一条好汉,他为民除害了,我们给他点血还算是什么事。”

来到急诊室,一位医生迅速察看了一下晨曦得伤情,对兰说:“你弟弟伤得不重,但是流血太多了,需要输血,我们卫生所条件差,没有血库,你还是赶紧找车送县医院吧。”那两个庄户汉子立即挽起袖子,其中一人说:“我们俩都是O型血,你快安排抽血吧。”一个医生一边从一个庄户汉子身上抽血,一边对兰说:“你先去交上二百元押金。”另一个庄户汉子对正在给晨曦清理伤口的医生说:“医生同志,这个孩子是打坏人受的伤,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好孩子,你可得一定想法救活他呀!”那医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手术很简单,消了毒,又缝了几针,上了药,缠上了纱布,仅用了不到十分钟。接着又将输血的针头扎进晨曦的手背上的血管中,兰看着一滴一滴的鲜血流进弟弟的体内,于是她长吁了一口气。医生安慰兰说:“别害怕,你弟弟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输完血,再打几天消炎针,伤口愈合以后,抽了线就可以出院了。”兰给医生鞠了一个躬,说:“谢谢大伯。”医生出去了,兰坐在弟弟的病床前,又呆呆地盯着那输血管,她觉得那血滴得太慢了,她恨不得那一袋子血立即流到弟弟的体内。她突然想起了献血的人,于是她赶紧出来一看,见走廊里没有人,又赶紧跑到院子里一看,还是没见那两个人,她又跑到传达室问那看门的老头:“爷爷,你没看见刚才和我一块来的那两个人?”老头说:“看见了,他们已经走了。”兰叹了一口气,她后悔没来得及问一下他们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她接着又想起了人们扔钱的事,于是心中无限感慨地想:“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呀!”

兰又默默地坐在了弟弟的病床前,久久地凝视着弟弟的那张英俊的脸,平日红扑扑的脸蛋,现在却苍白得吓人,于是默默地流泪了。两袋血输完了,但晨曦还是没有醒来,医生说:“他失血太多了,要是再输200cc就好了。”兰立即说:“看看抽我的血行不?”医生问:“你多大了?”兰灵机一动,回答说:“十九了。”医生点了一下头,对一个护士说:“赶紧给她俩化验一下血型。”护士取了她和晨曦的血样出去了,过了一会,那护士推门进来说:“她俩的血型不匹配。”兰急了,哭着央求那医生说:“大伯,你可得一定再想想办法呀!”医生立即说:“你别急,你弟弟是为了打坏人受的伤,我一定想办法。”医生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对那个护士说:“抽我的血吧。”护士着急地说:“上星期你可是刚刚给病人献过血呀!”护士的话音刚落,吴昊就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兰像见了救星一样扑到吴昊的怀了就放声大哭起来,吴昊一边轻轻地拍着兰的背,一边急切地问医生:“大夫,情况怎么样?”医生反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吴昊立即说:“我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干爹。”当医生将情况向吴昊作了简要的说明以后,吴昊立即挽起袖子说:“正好我是O型血,快抽吧。”

吴昊抽完血,兰就将晨曦受伤的经过详细地对吴昊诉说了一遍,吴昊从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对兰说:“我今天外出散步去了,回来才听传达室的老张说,所以来完了,幸亏没什么事了,你先拿着这一百元钱,一备急用,我现在再回去向银行提钱,我顺便到集市上买只老母鸡回家煮煮给晨曦补身体,可能要晚来一会,医生说再输进去我这200cc血,晨曦就会醒来的,你一定别着急。”

吴昊走后,兰又默默地坐在弟弟的病床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满怀深情地盯着弟弟的那张苍白的脸。她突然发现弟弟的眉毛微微地动了一下,于是她心情万分激动,就情不自禁地忘情地亲吻起弟弟来。正好在这时,奋强和君来了,被奋强和君隔着门上的玻璃看见了。

奋强嘘了一口气,在门口沉默了片刻,就轻轻地敲了三下门,兰听到敲门声,立即站起来,随口说:“请进!”奋强和君推门进去,兰惊喜地问:“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奋强没有回答兰的问话,而是急切地反问兰:“晨曦的情况怎么样?”兰立即将抢救晨曦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奋强长吁了一口气,就坐在了儿子的病床前,他久久地凝视着他心爱的儿子,在心里默默地祷告:“老天爷,我曾经骂过你,你要是还是正义的天,你就睁睁眼,保佑我的宝贝儿子平安无事,让他快醒过来。小鹃,咱们的儿子出事了,你可得一定在阴间求求神灵门保佑咱们的儿子呀!”君默默地站在弟弟的病床前,泪珠连连。

也许是奋强的祷告感动了上苍,晨曦居然慢慢地睁开了眼,奋强立即激动得紧紧地握着儿子的左手,君和兰异口同声地说:“你可醒过来了!”晨曦转动了一下眼珠,望了爹和两个姐姐一眼,淡淡地微微地一笑,吃力地说:“我——我——我没事,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我——觉得太困了,我想再困会。”晨曦说完这话又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了。

君和兰又默默地哭了。奋强安慰她姊妹俩说:“别哭了,你弟弟已经没事了,他再困一会就会好了。”那个护士拿着一瓶药进来,等血滴完了,又换上了药瓶。

护士刚走了,吴昊就推门进来了,他右手提着一个保温饭桶,左手拿着一个布兜。奋强立即迎上去,笑着问:“你提的是什么?”吴昊说:“晨曦失血太多,非常需要补身体,我用人参煮了一只老母鸡。”奋强立即接过饭桶,感激地说:“吴老师,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吴昊说:“你说那里的话,晨曦是我的干儿子,他是我生活的希望,我应该感激你送给我了一个奇才干儿子和两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干女儿才是。”兰又对吴昊说:“你给晨曦输了血,你也应该补补身体。”吴昊说:“我喝了一碗汤,我的身体好,没事。”吴昊说完这话,又举起布兜,笑着对兰说:“你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兰立即摇了摇头,吴昊将布兜扔给君,说:“兰穿着晨曦的褂子,一点都不漂亮了,我给你们俩每人买了一件花衬衣,你陪着兰到厕所换上。”兰听了这话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这时才发现弟弟的褂子穿在自己的身上又肥又大,样子十分可笑,不由得羞红了脸。

君和兰出去以后,奋强叹了一口气,说:“唉!晨曦不能去北京参赛了。”吴昊也叹了一口气,说:“这的确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凭晨曦的能力,这次到国际上拿金牌是有绝对的把握,没想到居然意外地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这件事也证明了晨曦是个硬汉子,将来必成大器。但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很多社会渣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

奋强和吴昊突然听到了晨曦的抽泣声,就不约而同地同时扭头看晨曦,只见晨曦的腮上流出了两行泪水,奋强立即给宝贝儿子擦眼泪,吴昊立即关切地问:“晨曦,你感觉怎么样?”晨曦慢慢地睁开眼,没说话,嘴唇哆嗦,鼻翼颤动,一双大眼睛里又冒出了两股眼泪,吴昊立即鼓励道:“你是堂堂的男子汉,受这么点小伤算什么?应该坚强一点。”晨曦微微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为受伤难过,我难过的是捞不着去北京参赛了,我觉得对不起你对我的培养。”吴昊立即说:“没关系,未来的路还长着哩,明年还有机会。再说,攻克没有人能解决的世界难题,那才算是真正的本事。凭着你的天资和刻苦的钻研精神,我坚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世界超级数学大师,当你拿到国际最高数学奖的时候,那才真正为我争了气,为国争了光。”奋强立即说:“你干爹说得对,应该向保尔学习,千万不要再伤心了。”晨曦嘘了一口气,说:“我一定努力,决不辜负你们对我的希望。”吴昊高兴地说:“这就对了,我给你煮了一只老母鸡,你现在想吃不?”晨曦微微一笑,说:“谢谢干爹,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我想闭上眼考虑个问题。”奋强立即说:“那你就闭上眼歇歇吧。”

过了一会。君和兰说着话推门进来了。晨曦听到了两个姐姐的声音,又睁开了眼,微笑着望着两个姐姐。君和兰立即坐在弟弟的病床边,兰激动地笑着说:“你可醒过来了。”君却只是深情地望着弟弟,一声未吭。晨曦望了一眼两个姐姐,说:“你们俩穿着这件花衬衣真好看,比电影明星还动人。”君和兰听到弟弟的赞美,两张俏脸立刻兴奋得像两朵鲜艳的桃花。兰妩媚地一笑,说:“你再作首诗赞美一下我们吧。”晨曦沉思片刻,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听了弟弟突然吟了这首诗,这姊妹俩的俏脸羞得更红了。吴昊看了一眼两个羞羞答答的美人儿,又笑着对晨曦说:“你是不是想媳妇了?她俩可都是你的表姐,都不能给你做媳妇。”谁知晨曦却平静地说:“我长大了,今年春天我就知道婚姻法了,我知道表姐弟是不能结婚的,所以我才故意背这首诗逗两个姐姐,你看我两个姐姐的俏脸红得不正像两朵刚刚盛开的鲜艳红嫩的桃花吗?”听了弟弟这话,君和兰的脸上的红晕却立刻消失了,俩人默默地坐在另一张闲着的病床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忧伤。吴昊没有在意两个漂亮的干女儿的表情的微妙的变化,而是转脸望着晨曦。细心的奋强却看在了眼里,他感到又喜又忧,他喜的是君,忧的是兰。

吴昊关切地问晨曦:“你需要立即补身体,你坚持着喝点鸡汤行不?”晨曦听话地点了一下头,吴昊立即站起来准备倒鸡汤,君和兰异口同声地说:“我来!”奋强立即对兰说:“就让你姐姐喂你弟弟吧。”君感激地望着奋强一笑,就去倒鸡汤,她将鸡汤倒在碗里,又用匙子一匙一匙地喂弟弟,君用她那双水灵灵的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弟弟,晨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为情的神情,晨曦的这种微妙的情感的流露,也被细心的奋强看在眼里,他心里暗喜,因为他知道儿子长大了,儿子知道男女有别了……

晨曦喝完了鸡汤,突然对奋强说:“爹,我出院以后,我想去周家村跟周兴华他爷爷学武功。”奋强吃惊地问:“你应该好好学习才是,你为什么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晨曦说:“我不是突然产生这个想法的,我刚才闭着眼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我没有跟着你学了一点武功,那今天在集市上我和我小姐可就惨了;要是我的武功再高强一些的话,今天我就能躲过那歹徒的那一刀了。”晨曦说到这里,又转脸望着兰说:“刚才我回忆了今天发生的事的每一个细节,我断定这事与钱有福那个小子有关,钱有富长得五大三粗,力大如牛,又武功很高,今天那帮家伙在集市上丢尽了脸,钱有富和那伙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要是他们再找麻烦,我武功不高会吃亏的。今天那事刚发生的时候,我跪着祈求那个瘦高个,那家伙却是那么残忍,他把我的克制当作可欺。通过这件事,我深刻地认识到,对那些已经丧失了人性的恶棍,求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用正义的铁拳将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他才口服心服。”奋强犹豫了一会,说:“我觉得还是不学武功好,出了事还有公安局呢!”兰立即激动地说:“像今天发生的事,一是来不及找公安局。再是,听一个卖鸡蛋的爷爷说,那个为首的地痞头子是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就是找了派出所,派出所肯定也不会管,要不是俺弟弟拼命反击,我就被他们侮辱了,那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呀!所以我坚决支持弟弟学武功,坚决学!”君接着说:“我完全赞同妹妹的意见,要是弟弟的武功不高,以后再遇到坏人欺负俺姊妹俩怎么办?”奋强皱着眉头在沉思,吴昊说:“现在有些社会问题很难说,我看让晨曦再学点武功不是没有道理。”奋强终于发话了:“你要是学武功,就必须保证遵守两条:一是必须是被迫自卫或者是为了救别人才能出手;二是以制伏对方为原则,在保证自己不受重伤的前提下,尽量不要把对方打成重伤。”晨曦立即坚定地说:“爹,你放心,我保证遵守这两条。”吴昊又对晨曦说:“要学武功,就必须达到一定的水平,今年你先跟周兴华他爷爷学,明年放暑假的时候,我领着你去五台山拜访一位武林高手。”晨曦兴奋地问:“你还认识武林高手?”吴昊说:“一九八二年,我到了五台山,意外地碰上了我大学时代的一个同班同学,五七年我们俩一起被打成了‘右派’,他被下放到陕西省的一个农场劳动改造,和他同去的还有我们的一个同班同学,也是他的女朋友。后来农场的党支部书记强暴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就上吊自杀了。于是他向上级写信揭露那个支部书记的罪行,可是写了无数封信都是石沉大海,而且每发出一封信不久,就会遭到那支部书记的一顿毒打,于是他绝望了,在一天夜里,当那个支部书记又毒打他的时候,他奋起反击,将那个残暴的支部书记打昏了,但他还觉得不解气,就顺手拿起一把镰刀把那个人废了。他知道自己犯下大罪了,就趁夜逃跑了。他四处流浪,穷困潦倒,一日正好流浪到了五台山,他游遍了五台山以后,就跳下了悬崖。当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被一个老人救了。那个老人是一个隐居的和尚,他是明代高僧镇澄的传人。当那个老和尚了解了他的情况以后,就收留了他,于是他就和那个老和尚在深山老林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一边研究佛教,一边跟着那老和尚学武,老和尚在临死的时候,将一部武术秘籍传给了他。他原名叫穆鹏程,八一年他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当了正式的和尚,给自己取法号‘净土’。我那老同学的武功可高了,一棵碗口粗的树,他一脚就能踹断,他的气功更神奇,他发功的时候,可以将十米远的蜡烛扑灭。五台山是我国的佛教名山,夏天的五台山,风景旖旎迷人,气候凉爽宜人,游荡此山中,便令人产生了一种心旷神怡、飘飘欲仙的感觉。明年暑假我准备再去看他,到时候我带着你和兰一块去,你跟他学武,我领着兰游山玩水画画。”兰高兴得扶着吴昊的肩膀跳了起来,晨曦兴奋地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晨曦住了八天院就出院了,在住院期间,他的好同学都来看他了,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也拿着礼物来看他,但他的好朋友周兴华却没有来看他。晨曦在家里又休养了五天,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他觉得体力也已经完全恢复了,于是决定去周家村跟周兴华他爷爷学武。

周兴华的爷爷叫周山石。晨曦给周山石买了四瓶酒,一条“勤俭”烟,还买了五斤咸鱼、四斤虾酱、三斤肥肉,又带上给兴华买的运动鞋、陈小明送给他的那个收音机、自己的收录机和二百个煎饼,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来到了周家村。

晨曦打听着来到了周山石家,他刚插好自行车准备敲门,正好周兴华出来了,晨曦高兴地大声喊:“兴华!”周兴华吃惊地说:“哎呀!你果然来了!”晨曦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周兴华兴奋地说:“快进来,我慢慢对你说。”

晨曦将自行车推进院子里,解开了煞车的绳子,周兴华问:“你带了些什么东西?”晨曦说:“除了给你的两件小礼物,其它的全部是吃的东西。”周兴华帮着晨曦将东西拿到屋里,晨曦从一个布兜里拿出运动鞋和收音机放在桌子上,然后把他到省城和庐山的情况向周兴华说了一边,最后说:“这鞋就是用我挣的奖金给你买的,这个收音机就是那个叫陈小明的人送给我的,我决定送给你。”周兴华高兴地拿起收音机,一边好奇地端详着收音机,一边连连说:“太好了!太好了!”晨曦说:“我从收音机里学到了很多知识,你也用它学知识,特别是英语讲座。”周兴华连声说:“我一定用它学知识,你教教我怎么用吧?”晨曦拿起收音机向周兴华介绍了各种开关的作用和使用方法,周兴华按照晨曦所说,打开了收音机,又找到了一个台,高兴地听了一会,兴奋地拍了一下晨曦的肩膀,说:“太感谢你了!”晨曦笑着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你家的呢。”周兴华说:“有一天我听到俺村的一个赶集的人说起了你受伤的事。我回家以后就对我爷爷说,我要到卫生所去看你,让他给我点钱,给你买点礼物。谁知我爷爷却说:‘你甭去看他,他伤好了以后一定回来找你玩的,而且还会在咱家里住很长时间。’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放暑假以后我就一直跟着我爷爷放羊,前天他不让我跟他放羊了,说你这几天可能就会来,让我在家里等着你,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晨曦兴奋地说:“太好了!这说明他心里已经答应我做他的徒弟了。”周兴华不解地问:“什么徒弟?”

周兴华的话音刚落,就从外面传来了两声羊叫声,“是我爷爷回来了!”周兴华说完这话就跑出来开院门,晨曦也跟着跑出来。

周兴华开了院门,正好周山石已经到了门口,周兴华立即说:“爷爷,晨曦果然来了。”晨曦立即笑着向周山石问候:“爷爷,你回来了。”周山石笑眯眯地点了一下头,又得意地对周兴华说:“怎么样?我说晨曦会来找你玩吧?”

仨人一进屋,周兴华就问他爷爷:“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晨曦一定会来的?”周山石得意地说:“爷爷要是没有这点本事,当年还能当武工队的中队长?你还是问问晨曦为什么要来吧。”于是晨曦就将来拜周山石为师学武的想法说了一边。

周山石听了晨曦说的话,说:“天快黑了,咱们先做饭吃,吃了饭再慢慢啦呱。”晨曦立即解开了一个包袱,拿出了带的东西,周山石立即生气地说:“你拿这么些东西来,我以后怎么再有脸见你爹?明天都给我送回去!”晨曦说:“这是用我挣的钱买的。”周山石立即说:“胡说,你能挣什么钱?”周兴华立即将晨曦得到奖金的事向他爷爷说了一遍,最后指着桌子上的运动鞋和收音机说:“这运动鞋和收音机也是晨曦送给我的。”周山石拍了一下晨曦的肩膀,高兴地连声说:“好样的!好样的!”晨曦拿出一条咸鱼和一瓶酒,笑着对周山石说:“咱们煎一条咸鱼,我和兴华就着咸鱼吃饭,你先喝两盅酒解解乏。”

周山石在煎咸鱼,周兴华一边摆弄收音机,一边对他爷爷说:“你不是愿意听京剧吗?我开学之后,这收音机就归你了,有了这收音机你想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你放羊的时候也可以带着它解闷。”突然收音机里说:“各位听众,现在请你欣赏,京剧,穆桂英挂帅。”周山石立即说:“别动了,就听这个戏。”

周山石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戏,不一会,十盅酒就下肚了,周兴华突然关死了收音机,周山石立即说:“爷爷听得正来劲呢!你关死干什么?”周兴华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听,你还没有答应收不收晨曦作徒弟呢!”周山石已经有了酒意,于是就说:“那好,爷爷先给你们讲一下当年爷爷是为什么学武的。”周兴华立即打断他爷爷的话,说:“爷爷,你都给我讲了一百遍了!”周山石又打断孙子的话,说:“你听了,晨曦还没听呢!我现在是准备收晨曦做徒弟,又不是收你做徒弟!”晨曦立即笑着说对周兴华说:“就是,我一次都没听过呢!”晨曦说完这话又转头对周山石说:“爷爷,你快讲吧,我太想听了。”

于是周山石得意地讲起来:“三九年,我和俺村的四个好汉一起出去拜师学武,是为了打日本鬼子,学了三年武,我们回来就参加了武工队。我领着俺村的那四个好汉靠着武功打了很多次漂亮仗,所以爷爷被一级一级地提拔,当了一个月的小队副,就被提拔为小队长,半年后又被提拔为中队副,一年后就当上了中队长。有一次,日本鬼子来咱这里大扫荡,为了掩护老百姓转移,我们中队担任了阻击任务,敌人用猛烈的炮火轰炸我们的阵地,咱村的那四条好汉都牺牲了,我也被炮弹炸掉了左胳膊,我养好了伤以后,又回到队伍,因为我只有一只手了,没法用长枪了,队伍上给我配了一支匣子枪,但我打了几次仗以后,我觉得不习惯用匣子枪,于是我找人专门打了一把五十斤重的大刀。”周山石讲到这里,对孙子说:“兴华,去把我那大刀拿来,给晨曦看看。”

周兴华扛着大刀出来,晨曦惊讶地说:“哎哟我的娘哟!这么大的刀呀!”周山石喝了一盅酒,接着讲:“就是这把刀,我带着这把刀上了战场,当战友们用枪和鬼子战斗的时候,我就躺在战壕里抽烟,当听到冲锋号以后,就到了我用武的时候了,我提刀跳出战壕,很多鬼子见了我的大刀就吓晕了头。说实在的,我的武功并不高强,我就是靠了两条:一是力气大;二是眼快手快。有一次,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功高强的鬼子官用天皇刀连续残杀了我们五个战友,接着又吼叫着拍马向我冲来,他在马上,我在地上,如果他靠近了我,我将必死无疑。所以在他刚要靠近我的那功夫,我快速出刀,把他的大马的头劈成了两半,那鬼子官从战马上滚下来,他接着就地一滚,站起来挥刀又向我扑来,到了我跟前,就一刀朝着我的脖子劈来,他这是个虚招,我的那五个战友都吃了他这一招的亏,但我没有上他的当,他认为我会后退或者蹲下躲他这个虚招,但我却挥刀迎了上去,这一下子可出乎那鬼子官的意料之外,所以他的天皇刀就被我的大刀震飞了,他一愣,就用咱们的中国话说:‘如果咱们都赤手空拳战,你要是赢了我,我就下命令向你们投降。’别看我只有一只胳膊了,但赤手空拳战,我就更不怕他了,我刚扔下大刀,那鬼子官就向我扑上来,他双手在我的头部虚晃一招,接着飞起一脚向我的下身踢来,我并没有躲闪,而是使出了我的‘铁沙掌’的绝招,一掌向他的腿劈去,只听见‘咔嚓’一声,那鬼子官的小腿就被我的铁掌劈断了。但那鬼子官并没有下令投降,而是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刺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抗战胜利后,我就回到了村里,后来我习武只是为了锻炼身体,所以我终生没有收一个徒弟,但今天我就破例收你为徒。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晨曦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周山石又喝了一盅酒,接着说:“我决定收你为徒,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学武的想法是好的。我听人家说你先是任那两个地痞拳打脚踢,而不还手。后来又给那个地痞头子下了跪,给别人下跪哀求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最大的耻辱,你为了保护你姐姐就情愿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这说明你像韩信一样,是一个很有度量的人;二是我断定你是一个学习硬功的好苗子。你爷爷从南京回来以后,我慕名去你村拜访他,我俩都是为了打日本鬼子没了右胳膊,所以俩人一见就很投机,最后我们两个扳手腕,结果是我输了。你爷爷是我一生中遇到的唯一的一个力气比我大的人。你爷爷是一个凭着拚刺刀当上将军的,他如果像我一样不识字的话,那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但他却是一个很有学问的大学生呀!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了你爷爷正气、机灵、胆大、身子骨好。你才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为了保护你姐姐,却敢和三个手持凶器的地痞搏斗,这说明了你是随你爷爷,所以我断定你是一个练硬功的好苗子。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我才愿意收你这个徒弟。”晨曦听到这里,急切地说:“那我现在就给你磕头拜师吧。”周山石又喝了一盅酒,一摆手,说:“先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硬功夫的好处在于不需要很多复杂的花架子套路,当对方向你进招的时候,不是躲闪,而是出其不意地勇敢接招,抓住战机迅速出击,仅一掌、一拳或一脚就使对方受到重创。我刚才给你讲的我对付那个日本鬼子官的事,就是让你明白我靠硬功夫是怎样战胜武功比我高的人的。不过,练硬功是需要吃大苦的,兴华的身子骨随我,很适合练硬功,但是他吃不了苦,练了三次都半途而废了。你要是有吃大苦的决心,我就收你做徒弟,但拜我为师以后,你就必须听我的话,我让你向东,你就决不能向西,我让你怎么练你就必须怎么练,让你练到什么程度就得练到什么程度。你要是听我的这些话,你现在给我磕一个头,就算是拜师了。”

晨曦立即跪在周山石的面前,虔诚地望着周山石,说:“师傅在上,受徒弟欧阳晨曦三拜。”晨曦说完这话就给周山石磕了三个响头。周山石立即扶起晨曦,一边给晨曦擦前额上的土,一边心痛地说:“轻轻地磕个头表示一下意思就行了,还用着使这么大的劲磕三个响头了。”

白天周山石和周兴华出去放羊,晨曦自己在家里按照周山石安排的项目练习,晚上八点到十一点周山石教他练武术套路。晨曦自己在家里每天练的项目是:每条腿上捆一个十斤重的沙袋跑十里路;做二百个人体向上、五百个俯卧撑;拳击大沙包二千次、掌劈大沙包三千次、脚踢大沙包三千次。第一天晨曦做完了这些项目,觉得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瘫坐在地上。周山石晚上放养回来,看到晨曦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就鼓励说:“你咬咬牙顶过去,十天以后就适用了。”晨曦立即说:“师傅,你放心,只要是能练成硬功,就是吃天大的苦我也能顶住。”周山石轻轻地拍了一下晨曦的头,说:“好样的!只要你坚持下去,师傅一定能让你练成硬功!”

晨曦以顽强的毅力仅苦练了七天,奇迹就出现了:他练完了规定的项目以后,身体不但没有觉得疲惫,反而觉得异常轻松,他还觉得好像是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体内涌动,浑身的关节有一种异常的痒痒感,他用力活动一下关节,就听见关节“咯咯”地响,他发现自己的肌肉也异常结实了,他用拳头击了几下自己的结实的胸肌,觉得自己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于是他在院子里悠哉游哉地闲逛。正在这时,周山石赶着羊回家了,晨曦赶紧迎上去笑着说:“师傅回来了。”周山石望了一眼晨曦,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但一句话也没说。

周山石将羊赶进圈里以后,回来对晨曦说:“看来你是吃不了苦,明天你就回家吧,反正也快要开学了。”晨曦知道周山石是误解了自己,朝着周山石神秘一笑,就一跳抓住了横棍,一气做了三百六十个人体向上,下来以后,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一下可把周山石惊呆了!晨曦见周山石愣愣地望着他,不说一句话,就不解地问:“师傅,你咋了?”周山石终于还过神来,激动地笑着说:“快到屋里去,咱俩扳扳手,让我试试你的手劲。”晨曦跟着周山石进了屋,俩人在桌子上做好了架式,周山石说:“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咱俩同时用力。”当周山石数到三的时候,他感到晨曦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子,他不敢马虎,运足了力气用力一扳,但是晨曦的手却一动未动,周山石嘘了一口气,说:“算了,不扳了。”晨曦放开了周山石的手,周山石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我就是两只手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你真是神力,我真不明白,你才练了七天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劲头,你对武术套路的领悟能力也不寻常,照这样的话,我教你一个月,你就可以回去了。”晨曦立即着急地说:“师傅,你既然收了我做了你的徒弟,为什么就只教我一个月?”周山石说:“不是师傅不教你了,而是一个月以后师傅就没有招教你了,你再练一个月,就是武林高手向你进招,只要你出其不意地勇敢地接招,一掌就能劈断他的手腕。”晨曦兴奋地说:“我真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扳手能扳过你,可能是因为你老了。”周山石说:“不客气地说,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力气却不减当年,四十多年来,除了你爷爷,我还没有遇到过能扳过我的手腕的人,今天我败在了自己的唯一的徒弟你的手下,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晚上十一点多钟,晨曦和周兴华刚在炕上躺下,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鸡的惨叫声,晨曦猛地坐起来,问周兴华:“是不是有小偷来偷鸡?我出去看看。”周兴华赶紧拽住晨曦,说:“不是人,不是人,是黄老仙来了。”晨曦不解地问:“什么黄老仙?”周兴华低声对晨曦说:“今年春天,我们村里来了一个大黄鼠狼,经常在夜里出来吃鸡,听说那黄鼠狼不怕人,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想打死那个东西,但没打死那东西,那个人却野巴[方言:精神病的意思。]了。听那个汉子的媳妇说,他男人铲了那东西一铁锨,但没铲着那东西,那东西却跳起来用尾巴抽了他男人一下,结果他男人扔下铁锨,就开了院门出去了。那汉子的媳妇等着那东西吃完了鸡走了,才出去找到了他男人,但是他男人已经野巴了。半个多月以后,又有一个不信邪的汉子想打死那个东西,结果也野巴了。第三个人更惨,她是俺村最俊的识字班,名叫周立翠,村里的小伙子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赛天仙’,她虽然人长得不算高,最多也就是有一米六,但是不仅人长得奇俊,心眼也好,而且还心灵手巧。长到十六岁时,提亲的媒婆就踏破门槛,今年十九了,去年与南乡的一个当兵的定了婚。前天夜里,那东西到了周立翠家偷鸡,周立翠气极了,就拿起铁锨去铲它,结果也野巴了。她光着身子到处乱跑,她爹没办法了,就把她锁在一间屋里,她一天到晚又哭又笑。她婆家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就退了婚。多么俊的一个识字班就这么完了,太惨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打那东西了。村里的上了年纪的人说,那东西已经成仙了,就叫那东西‘黄老仙’。”晨曦笑眯眯地说:“你刚才说那个识字班的时候,是那么的伤心,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俊识字班了?”周兴华捣了晨曦一拳,说:“你胡说什么呀!她虽然长得俊,但是不识字。我虽然不能和你比,我就是考不上京都大学,但是考复旦、南开一类的重点大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怎么会看上不识字的她呢?我将来要找一个像你小表姐那样的又漂亮又聪明又活泼的女孩做媳妇。再说,论起来她和我是本家的,我和她一个老爷爷,我爷爷和他爷爷是亲弟兄两个,他爷爷是老大,我爷爷是老二。”晨曦笑着说:“我是故意逗你哩,你还当真了?哎,你是不是看上我小姐了?”周兴华没有再吱声。晨曦突然见东屋里有了灯光,就问周兴华:“是不是你爷爷想出去打那东西?”周兴华说:“我爷爷虽然会武功,不怕坏人,但却很信迷信,他不敢出去,他一定是在点香烧纸送那东西走。”晨曦好奇地问:“点了香,烧了纸,那东西就不再来了?”周兴华说:“谁会知道,反正是现在那东西到了谁家,谁家就点香烧纸。”晨曦说:“怎么没有动静了,你从窗户上看看那东西是不是走了。”周兴华立即说:“我不敢看,你不害怕你就看吧。”晨曦趴在窗户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见那东西的确比一般的黄鼠狼大得多,正在有滋有味地吃着鸡。周兴华问:“那东西走了?”晨曦灵机一动,说:“走了。”周兴华嘘了一口气,说:“也许我爷爷烧纸管用了,咱们快困觉吧。”晨曦突然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对周兴华说:“哎哟!我的肚子怪痛,可能是闹肚子,我想出去拉屎。”周兴华立即说:“那你就快快出去吧,我给你找两片痢特灵,你回来吃上就好了。”晨曦点了一下头,就蹑手蹑脚地处去了。

周兴华突然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了“啪啪”的鞭抽什么东西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黄鼠狼瘆人的叫声,接着又从东屋里传来了爷爷的变了声的声音:“晨曦!快进来!快进来!”

周兴华一骨碌爬起来,趴在窗户上一看,见晨曦正在用放养鞭抽那东西,那东西根本不怕晨曦,正在地上躲闪着跳跃着。周兴华失声地喊道:“晨曦!快回来!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晨曦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挥舞着鞭抽打。突然,那东西一下子跳到了晨曦的跟前,迅速地用长尾巴抽了一下晨曦的左腿。奇迹出现了!只见晨曦浑身突然出现了一层绿光,就在那东西用尾巴抽在晨曦的腿上的那一刹那,在晨曦的腿上突然产生了一簇电火花,几乎同时,晨曦飞起右脚将那东西踢上了天空。那东西落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晨曦又轮起鞭连抽了三鞭,又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那东西。

周兴华在窗户上都看呆了,他见晨曦又用鞭杆捣了那东西几下,说:“哟!还长着蛋蛋哩!是一位男仙。”突然晨曦站起来一脚将那东西踢出了院子,同时还说:“找你的仙老婆去吧!”晨曦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冲洗了一下腿和脚,就向回走。

周兴华赶紧点上灯走到堂屋,听见东屋里传出了他爷爷的声音:“大仙,我在这里求你了,我的徒弟年小,不懂事,你可千万别怪罪呀!”周兴华推门一看,见爷爷正在面朝窗户连连磕头。

晨曦进了屋,周兴华愣愣地看了一会晨曦,说:“你没野巴吧?”晨曦笑着说:“是不是你野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周山石从东屋里战战兢兢地出来,也愣愣地看了一会晨曦,结结巴巴地说:“晨——晨——晨曦,你真的没事?”晨曦轻松地笑着说:“不就是打死了一只馋嘴的黄鼠狼嘛,能有什么事?”周山石突然吹灭了灯,又对晨曦说:“你现在用力运气。”晨曦不知道师傅是啥意思,但还是认真地运起了气。奇迹又出现了!晨曦的身上又产生了一层绿光,周山石脱口说:“晨曦,你真是个神人呀!”晨曦不解地问:“师傅,是不是你刚才受惊了?我怎么会成了神人了?”周山石说:“你在运气的时候,身上就产生一层绿光,你自己没看见?”晨曦摇了摇头,说:“没看见,人又不是萤火虫,怎么会发光呢?”周兴华接过话说:“所以我爷爷说你是神人。”周山石嘘了一口气,说:“你的头脑聪明出奇,内功提高神速,一般的人就是练十年功夫,内功也不可能达到你现在的水平,你身上还能发光,可见你不是一般的凡人,你肯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晨曦苦笑着说:“师傅,你说哪里的话呀!我怎么会成了神仙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魔鬼怪!”周山石说:“俺村的三个人没打死那东西,反而都被那东西弄野巴了,你把那东西打死了,却一点事都没有,你不是神仙是什么?从今以后,你千万不能再叫我师傅了。”晨曦不解地着急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师傅了?是不是你不想教我了?”周山石说:“我是凡人,你要是再叫我师傅的话,那不是折我的阳寿吗?兴华还没有成人,我还想多活两年,所以你今后不能再叫我师傅了。”晨曦为难地说:“你太迷信了,你听说过谁见过神仙?我只不过是一个吃五谷杂粮的普普通通的凡人,你偏偏却说我是什么神仙,而且还不让我叫你师傅了,这怎么能行呀!”周山石变者脸,十分认真地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闹着玩的事,你要是还想叫我师傅,我就不教你了,你现在就立刻回去。”晨曦见周山石那严肃认真的样子,灵机一动,说:“那我不叫你师傅了,就叫你爷爷吧。”周山石立即说:“不行,你叫我爷爷,神仙也可能会怪罪我,你就直呼我的名吧。”晨曦为难地笑着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让我叫你的名,那像什么话呀!”周山石态度异常坚决地说:“你必须叫我的名,要不你现在就回家。”晨曦实在是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就无可奈何地说:“咱们先困觉吧,我再考虑考虑,明天再说。”

晨曦躺在炕上,却怎么也困不着,他想: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自己也决不可能是神仙,但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会发光呢?为什么自己却看不见自己身上的光呢?为什么那三个人被那东西弄野巴了呢?为什么那东西的尾巴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会产生电火花呢?难道自己的身上有什么特异功能?他翻来覆去想这些问题,但却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晨曦进入了美妙的梦乡。他梦见自己获得了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他迈着矫健的步伐登上了领奖台,他站在最高的冠军的位置上,他低头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外国男孩,心中荡起了自豪的波澜。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委员会主席将金牌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又从一个漂亮的礼仪小姐的手中接过一束鲜花交给了他,他举起鲜花向观众致意。“升国旗,奏国歌!”当他听到主持人用英语说这话时,他立即两手将鲜花捧在胸前,肃立不动。大厅里响起了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同时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他感到热血沸腾,感到热泪盈眶,于是他情不自禁地随着国歌那壮美的旋律,放声唱起了国歌,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画面:奔腾咆哮的黄河、一泻千里的长江,绵延雄伟的万里长城……

“晨曦!快起来,困过点了,困过点了。”周兴华的喊声将晨曦从梦中唤醒,他睁开眼,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个美梦。周兴华揉着眼睛问晨曦:“你怎么困着觉还唱国歌?是不是做梦了?”晨曦没吱声,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长吁了一口气。周兴华好奇地问:“你在梦中唱国歌,一定是做了一个好梦,快告诉我,我给你评评。”晨曦苦笑了一下,将刚才做的梦告诉了周兴华,最后说:“什么好梦?是一个根本不现实的梦,有什么评头?”周兴华听了晨曦这话,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惋惜之情。

晨曦坐起来,一看闹钟,赶紧打开了收录机。往常他每天起床后先出去跑步,回来以后一边歇息一边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早间新闻,听完新闻再听二十分钟的英语磁带,听完磁带再吃早饭,吃了早饭以后,周山石爷孙俩放羊去了,他再在家练功。可是今天起来晚了,所以没有了跑步的时间了。收录机里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各位听众,下面播送本台刚刚收到的一个好消息,我国S省师范大学附中的陈小明同学,以突出的成绩夺得本届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为祖国争了光,陈小明同学从小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智力,对数学有浓厚的兴趣,是一个数学奇才,被老师们称为神童——”晨曦一下子关死了收录机,默默地低头坐在炕上,两个眼里流出了两行伤心的热泪。

周兴华在一旁低声问:“获得金牌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送给你收音机的那个人?”晨曦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周兴华又低声安慰他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别难过了。”晨曦突然从炕上跳下来,跑到院子里,用双拳狠狠地击打吊在大槐树上的大沙包,大沙包被击破了,又用脚踹大槐树,大槐树上的一个喜鹊窝被震下来了。正在做饭的周山石惊恐地望着晨曦这异常的举动,就低声问身边的孙子:“晨曦是不是被那黄老仙缠野巴了?”周兴华皱着眉头说:“爷爷!你胡说什么呀!晨曦他是……”

当周兴华将晨曦伤心的真正原因告诉了周山石以后,周山石叹了一口气,说:“要是晨曦早跟我学武,就不会被歹人伤着了,要是不被歹人伤着,要是——”周兴华不耐烦地打断爷爷的话,说:“要是!要是!现在你说这些‘要是’有什么用?你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安慰安慰他吧。”周山石又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他不是神人,要是他是神人的话,他就不会被歹人伤着了,他就能去拿金牌了,神人不可能有烦恼,也就不可能伤心了。”周兴华更不耐烦地说:“哎呀!爷爷!你唠叨了些什么呀!谁说他是神人哩?是你自己神神道道地说他是什么神人。他要是神人,他还能和我交朋友?他可能有点与常人不同的特异功能罢了。”周山石沉默了一会,说:“既然他不是神人,我就有办法了。”周山石说完这话,去了院子,走到晨曦的身后,突然大声说:“晨曦!住手!”晨曦被周山石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震住了,立即转过身,愣愣地望着表情严肃的周山石。周山石又训斥道:“当年我被日本鬼子的炮弹炸掉了右胳膊,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你不就是没捞着去拿金牌吗?反正金牌也是被我们中国人拿到了,有什么值得伤心的?你的脑子聪明,你要是还是条汉子,就安心跟师傅习武,学完了武,就回学校好好学习,将来做些大事让师傅瞧瞧。要是你不是条好汉,你现在就立即走,爱到哪里哭就到哪里哭。”晨曦还过神来,突然笑着说:“师傅,你不把我当神人了?”周山石也忍不住笑了,轻轻地拍了一下晨曦的肩膀,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人的一生很长,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遇到,将来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想得开,一个人只要是不灰心丧气,就没有走不过的坎,将来你一定记住师傅对你说的这些话。”晨曦立即懂事地点了一下头,说:“师傅,你就放心吧,我一辈子都记着你说的这些话。”

八月二十九日早上吃早饭时候,晨曦对周山石说:“师傅,后天我们就开学了,我想今天回趟家,明天将我大姐送到学校,顺便和老师请假,明天下午我就回来了。”周山石点了一下头。晨曦又对周兴华说:“我在这里学武期间,你和绍光等几个老伙计可得一定保护好我两个姐姐,要是钱有福找麻烦的话,你就立即报告吴老师,千万不能让我两个姐姐吃了亏。再就是,我跟着你爷爷学武的事,你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周兴华立即说:“有咱们那十几个老伙计,他姓钱的不敢轻易放肆,他要是敢找事,我就串联咱们那十几个老伙计一起上,俗话说,能虎治不了一群狼,你就安心在这里好好练武就是了。”

再说,这天中午三点半,奋强正在讲课,徐元梓和吴昊骑着自行车来找他,吴昊在门口向奋强打招呼,奋强见他两个人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知道来找他是有大事,就赶紧走出教室,徐元梓立即对奋强说:“我们有大事需要和你回家商议,你先让学生自己上自习。”

奋强领着徐元梓和吴昊急急忙忙地向家走,奋强问徐元梓:“有什么大事?”徐元梓立即说:“事关重大,回家见了晨曦再说。”奋强一听这话,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于是停下脚步,紧张地问:“是不是晨曦惹下什么麻烦了?”徐元梓立即笑着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晨曦为我们学校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所以我才亲自来向他问个明白。”奋强仍然紧张地说:“徐校长,你甭和我开玩笑了,晨曦放了暑假以后一直没到过学校,他能为学校做什么天大的好事?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之事,你有话直说,我什么事情都能经受得住。”吴昊立即着急地说:“这事一时说不清楚,再说,这事必须让晨曦和我们一起去办才行,快回家见了晨曦再说。”奋强更紧张地说:“我这一辈子是完了,晨曦是我人生的希望,即使发生了天大的事,全由我一人顶着,大不了替儿子再坐一次牢。现在晨曦不在家,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去找晨曦。”吴昊无可奈何地笑着对徐元梓说:“奋强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我看你还是将事情说清楚了,让奋强消除误解。”徐元梓掏出手绢,擦了一把汗,说:“奋强呀奋强,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倔,好好好,我把事情和你说清楚,但是我现在渴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到了你家喝点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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