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奋强吹笛诉哀思

晨曦智解晨景诗

除夕早上天刚蒙蒙亮奋强和春花就领着兰和晨曦去青山岭给张大山和有志上坟。一到张大山和有志的坟头前，兰就放声大哭了，春花和晨曦跪在坟前默默地流泪。奋强肃立在坟头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又低下头默哀。

过了一会，奋强坐在有志的坟前，点上了一袋烟紧皱着眉头默默地抽着，春花在烧纸，兰还在哭，奋强并没有劝兰。春花烧完纸后，对兰说：“咱们该回家了，下午你姑父和晨曦还要给晨曦他奶奶和你小姑上坟。”兰停止了哭泣，哽咽着说：“爹，俺大姐不能来看你，我临来的时候俺大姐让我代表她对你说，俺姑夫对俺姊妹俩比你对俺姊妹俩还好，你就放心吧。”奋强听了这话心里一热……

奋强他们回到家，太阳已经偏西了，兰已经做好了饭在家里等着了。吃了饭以后，奋强和晨曦就立即上了路，他们先到学校贴上了对子，又向坟地走去。

奋强和晨曦一起先跪在他娘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又跪在小鹃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奋强从书包里拿出纸，对晨曦说：“你给你奶奶和你娘烧纸吧。”晨曦烧完纸以后，奋强在树上挂上了一支鞭，又将火柴递给晨曦。放完鞭后，晨曦问奋强：“我烧了纸，我奶奶和我娘在阴间就有钱花了吗？”奋强叹了一口气，说：“人和万物一样，都是有生有灭的。构成人和万物的肌体的物质都来自于大自然，人和万物死了以后，肌体又被微生物分解，构成肌体的物质又一点不少地返回了大自然。人与其他万物的区别就是人有高级的思维和情感，亲人死去以后，活着的人为了向死去的亲人表达内心的怀念之情，就采取各种方式祭奠亲人。东汉的《曹娥碑》中记载：‘盱能抚节安歌，婆娑乐神。’意思是说，曹娥的父亲曹盱能按照节拍歌舞来娱乐神灵。用歌舞迎接神自古以来就有了，《诗经》中记载着人们弹着琴瑟、敲着鼓迎接农神田祖的事。至于从什么时候起人们把烧纸作为祭奠方式，历史上没有明确的记载。传说印度的一个名叫释迦牟尼的人创造了佛教，佛教认为人有灵魂，而且人死了但灵魂不灭，灵魂去了阴间世界继续生活。于是人们就想，灵魂在人间生活也一定需要钱，于是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将纸作为阴间的钱。白居易他的《寒食野望吟》中形像而生动地描写了当时墓祭之情形：‘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虽然史书上没有明确记载人们什么时候开始以烧纸作为祭奠的方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造纸技术是在五世纪由我国劳动人民发明的，十一世纪才传到欧洲，也就是说五世纪之前人类还没有发明造纸技术的时候，人们是绝不可能用纸作为所谓的阴间的钱的。假若佛教所说的所谓的阴间存在，那么在我国人们还没有发明造纸术的时候，那个所谓的阴间使用的是什么钱呢？事实上，佛教和所有的宗教一样，只不过都是宗教骗子们愚弄愚昧的古人的鬼把戏，佛教在十三世纪就在印度消亡了，从十三世纪以后印度人就已经不相信释迦牟尼那个老和尚的鬼话了。所谓的阴间只不过是那些装神弄鬼的骗子臆造的罢了。”晨曦听了这话，点了一下头，自言自语地说：“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蠢人都说有阴间，阴间购物用纸钱。纸钱本是人间造，人间造纸鬼神馋。”奋强没大听清楚儿子嘟囔的什么，就立即问：“你刚在嘟囔的什么？”晨曦又说了一遍，奋强琢磨了一会，兴奋地说：“这真是一首反对迷信的好诗！好诗呀！”晨曦不以为然地说：“我随便嘟囔了这么四句顺口溜，算是什么好诗呀！”奋强立即说：“你把我给你讲的这些道理记住，也把这首诗记住，开学以后我找个时间让你在课堂上讲给同学们听。”晨曦尴尬地一笑，就转头凝视着他娘的坟头，又自言自语地说：“我要是有娘的话，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了。”奋强听了儿子这话，心中一阵伤感，就掏出笛子吹起来。

晨曦默默地注视着娘的坟头，仔细地听着笛声，突然“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奋强一愣，放下笛子，将儿子搂在怀里，问：“你咋了？”晨曦唏嘘着说：“我听出来了，你一定是想俺奶奶和俺娘了。”奋强安慰聪明的儿子说：“好儿子，别哭了，我是随便吹着玩，我什么也没想。”晨曦又唏嘘着说：“不，你骗人，我听着你刚才吹的那凄凉的笛声，就忍不住哭了，你也一定是在心里哭了。”奋强情不自禁地在儿子的嫩乎乎的腮上亲了一口，说：“好儿子，别哭了，我不吹了，咱们回家过年吧。”

奋强和儿子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想，儿子还小，不应该把心中的痛苦流露给儿子，应该让儿子高高兴兴地过个年，于是对聪明出奇的儿子说：“哎，我吹一个愉快的曲子给你听吧？”晨曦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奋强吹了一曲《蓝色的多瑙河》。晨曦毕竟是个孩子，听完这个曲子后，立即破涕为笑，说：“爹，这支曲子真好听，你再吹一遍吧。”奋强说：“你说说这支曲子好听在什么地方？”晨曦眨了一下大眼睛，说：“听到这个曲子，我觉得好像到了你在故事中讲的郑板桥跟着老师春游的那条美丽的河边，晴朗的天空是那么得碧蓝，和煦的阳光是那么得灿烂，美丽的花儿是那么得鲜艳，欢快的鸟儿赞美着春天，摇曳的柳丝爱抚着我的脸，洁白的浪花拍打着河岸……”

奋强再一次被聪明的儿子的惊人的想像力和非凡的才华征服了，他抱起聪明的儿子，又忘情地亲了一口儿子那嫩乎乎的腮，然后久久地凝视着儿子的那张充满稚气而又十分英俊的脸蛋，心想：“老天爷，你虽然无情地捉弄了我，但却送给我这么一个天才的儿子，从儿子身上不仅看到了自己的生命的延续，而且看到了遗传的优化和进步。自己生不逢时，儿子却幸运地赶上了一个好形势，好时代，我一定要把聪明的儿子培养成真正的天才，自己少年时代就想成为世界最伟大的数学家的夙愿可由聪明绝顶的儿子去实现了！”晨曦突然用两只小手捧着奋强的消瘦的两个腮，问：“爹，你在想什么？你不是在想那支优美的曲子？那支优美的曲子叫什么名？是谁作的这么优美的曲子？”奋强还过神来，笑着说：“那支曲子是奥地利著名作曲家约翰·施特劳斯作的《蓝色的多瑙河》，这个曲子被誉为‘世界不朽的圆舞曲’，喜爱音乐的人们，都被它那优美的旋律和轻快的节奏所陶醉。他1825年生于维也纳的一个音乐世家，自幼爱好音乐，十九岁即亲自登台指挥管弦乐的演奏，他擅长作曲，以圆舞曲之王著称于世，一生创作了四百多首圆舞曲，《蓝色的多瑙河》是其中最著名的一首。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爱好音乐的人都知道这个曲子。但是我刚才不是在想这支曲子，我是在想，你长得很像爹小的时候，但是比爹小的时候聪明多了，你爷爷和爹生不逢时，没有实现数学家的梦想，但你幸运地遇上了一个好时代，爹希望你珍惜时间，努力学习，将来成为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数学家。”晨曦听了这话，心里一乐，趁机说：“爹，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但是我现在有一个要求。”奋强立即说：“你只要有决心不辜负爹的期望，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爹能办到的，爹都满足你。”晨曦兴奋地说：“我想跟着你学吹笛子，你有空的时候教教我行不？”奋强立即笑着点了一下头，说：“行！”晨曦兴奋地搂着爹的脖子，一边用腮磨蹭着爹的腮，一边撒娇地说：“爹，你真好！我太佩服你了。”奋强也兴奋地说：“爹也太亲你了，我就这样抱着你走吧。”晨曦却在爹的怀里一边挣脱一边说：“爹，快让我下来，我是男人，你不能娇惯我，我自己走。”奋强又亲了一口儿子，就把儿子放下了。

奋强攥着儿子的手继续赶路，晨曦蹦蹦跳跳地哼着歌。奋强知道儿子的情绪好了，于是又不由自主地苦苦地思索爹留下的那首莫名其妙的诗，想着想着自言自语地嘟囔出了声：“策马横驰九万里，横驰——横驰——九万里——九万里……”晨曦笑着说：“爹，你在嘟囔了些什么呀！”奋强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反问儿子：“你听着我刚才嘟囔什么了？”晨曦忽闪了一下大眼睛。说：“我刚才听你说什么‘策马横驰九万里’，这话是什么意思？‘横驰’是什么意思？要是说‘策马驰骋九万里’或者‘策马奔驰九万里’，还算是一个通顺的句子，但是也不符合实际情况。”奋强急切地问：“怎么不符合实际情况？”晨曦说：“你不是在课堂上给我们同学讲过伯乐相马的故事吗？你不是说过，世上千里马少有吗？千里马都很少有，那有能一气跑九万里的马？马跑九万里得用多少天？就是按‘一日千里’计算，也得需要三个多月！这真是荒唐透顶！”奋强听了儿子这话，突然受到了某种启示，于是想：“何不让自己的聪明出奇的儿子帮个忙呢？也许会出现什么奇迹。”奋强想到这里，于是对儿子说：“我刚才是在想一首别人写的诗，你刚才提的问题很有道理，我将这首诗全背出来，你发扬给郑板桥改诗的精神，对这首诗提提意见怎么样？”晨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是说不好你可别笑话我？”奋强鼓励道：“我怎么回笑话你呢？只要你说真话就行，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晨曦放心地点了一下头，说：“爹，那你就背诗吧！”于是奋强背了一遍爹留给他的那首令他琢磨了半年多也没有琢磨出来的诗。

晨曦微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晨曦照在东山墙’这句的意思是说早晨的阳光照在一座屋的东山墙上，我觉得这一句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孬；‘雄鹰纵飞三千丈’这一句写得不真实，一丈等于十尺，一米等于三尺，也就是说老鹰飞到了一万米的高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策马横驰九万里’这一句我就不再说了。”奋强听到这里，插话说：“李白写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用的是夸张的手法，形容瀑布从很高的地方流下来。也许写这首诗的人是借用李白的这种夸张的手法，用‘三千丈’形容雄鹰飞得很高，用‘九万里’形容骑马跑得很远。”奋强没有想到儿子竟说：“我知道你会拿李白的诗举例，但是李白的诗是纯粹写景物，是用夸张的手法赞美庐山瀑布的壮观。而你说的那首诗从题目上看是写早晨的景色，但从整首诗的内容上看又不像是为了写景，从‘才见惊兔窝里藏’这一句看，诗人好像是策马跑了‘九万里’，居然是为了追赶一只被老鹰吓惊了的野兔！就算是有能跑‘九万里’的马，哪有能跑九万里的野兔？更可笑的是，野兔的窝怎么可能会在九万里之外？退一步说，就算是‘三千丈’和‘九万里’是形容老鹰飞得很高、骑马跑得很远，但是根据我的观察，老鹰在寻找猎物的时候都是飞得很低；当老鹰飞得很高的时候，野兔根本就不把它放在眼里，因为它知道老鹰根本就不想吃东西，也不会发现它。再就是，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大地的光线很暗，老鹰不可能在早晨寻找猎物。所以从表面的字意上看，我认为这首诗写得毛病百出，不是好诗。”奋强急切地问：“你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晨曦接着说：“这首诗使我突然联想起了一次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一个趣联妙对，说的是一九五三年华罗庚随我国科学家代表团出访，华罗庚为了缓解一下大家的旅途的寂寞，出了一个联让大家对，他出的上联是：三强韩魏赵，结果是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应对。‘三强’指的是战国初期的韩、魏、赵三个强国，如果仅仅从表面的字意上看，这不过是一个数字联，参加代表团的人都是我国当时的著名的科学家，对个普通的数字联是决不会难倒他们的。为什么这些著名的科学家却被这个数字联难道了呢？原来，这个‘三强’隐喻代表团团长著名物理学家钱三强的名字，这就不仅要解决数字联难对的困难，而且还要在下联中嵌入代表团中的另一位成员的名字。过了一会，华罗庚自己对出了下联：九章勾股弦。大家一听到这个下联，都拍手称绝。原来，‘九章’是我国古代的著名的数学著作，在这本书中首次记载了我国古代数学家发现的勾股定理。同时‘九章’又是代表团成员物理学家赵九章的名字。这个对联对得如此巧妙，所以才使这些大科学家们为之叹服。”奋强又急切地问：“你为什么联想起这个趣联妙对？”晨曦接着说：“我觉得这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写的一首一般的诗，否则的话，你决不会为这么一首漏洞百出的诗而那么认真地苦苦思索。所以我猜测这首诗中含着一个秘密，秘密就包含在‘三千丈’、‘九万里’、‘纵飞’、‘横驰’、这四个异常的字词里面，再确切一点地说就包含在‘三、九’这两个数和‘纵、横’这两个表示方位的字中。”

奋强听了儿子的精辟的见解，激动得浑身热血沸腾，但他来不及夸奖聪明绝顶的儿子，而是立即搜索储存在大脑中的对往事的记忆信息。他想起了他娘告诉他的他爹每天早上骑马的事。奋强他娘曾经对他说，他爹带着他娘刚从重庆回到老家的时候心情特别好，但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爹就有些闷闷不乐了，特别是国民党特务炸了他爹和他娘住的老房子以后，他爹常常莫名其妙地叹气。他娘知道他爹好骑马，为了给他爹解闷，就悄悄地回到他姥姥家牵回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他爹高兴极了，每天早晨迎着晨曦奔驰很远才回来，从此心情变好了。有一次，他爹骑马高兴地归来，他娘望着爹那兴奋的样子，幽怨地对他爹说：“我陪你久了，你就烦了，可是自从有了这匹马，看你整天得意的样子，其实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一匹马。”他爹听了这话，赶紧从马上跳下来，向他娘陪着笑脸解释：“我一骑上马，仿佛就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的抗日战场。想当年，我多少次身跨战马，挥舞战刀，带领千军万马与日本鬼子厮杀，每当望着日本鬼子丢盔卸甲、狼狈逃窜的样子，我的胸中便产生了岳飞的那种‘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壮怀激烈的豪情，这就是我喜欢骑马的原因。唉！我想成为数学家的理想成了梦幻，我成天闲在家里无所事事，虚度美好的年华，我心中常常不由自主地产生了那种‘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绝望情绪，说到底，我骑马的根本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自寻一点欢乐，冲淡一下这种绝望情绪而已。”他娘听了爹的这一席话，才真正理解了他爹，于是他娘每天早晨送他爹跨上马走了以后再回家做饭，做好了饭再坐在大门口等着他爹的归来。

奋强的思绪又回到了爹留给他的那首《晨景》诗上，他想：“听娘说，爹不仅是一个数学天才，而且才华横溢，他怎么会写出这么一首漏洞百出的诗呢？儿子说得对，这首诗不是为了写景，而是爹借这首矛盾白生的诗暗示某个秘密，那爹是暗示什么呢？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个秘密是不愿意让娘知道的，但为了不伤娘的心，才借他每天骑马所看到的景物写成了这首诗。从这四句诗来看，只有第一句是写真，而其它的三句是一个特殊的暗示。爹在每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骑马向东而去，他看到晨曦照在东山墙上，显而易见，这首诗中的‘东山墙’肯定就是自己的屋的东山墙，对！爹的暗示一定与东山墙有关。‘惊兔窝里藏’是什么意思？对！爹是在暗示在东山墙里藏着一件东西！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呢？聪明绝顶的儿子认为秘密就包含在‘三、九’这两个数和‘纵、横’这两个表示方位的字中。也就是说，‘雄鹰纵飞三千丈’这一句的意思是为了强调‘纵三’，‘策马横驰九万里’的意思是为了强调‘横九’。纵三、横九？纵三、横九？？纵坐标是3，横坐标是9！天呀！这不是很明白嘛！爹这不是在明明告诉我他留给我的东西就藏在东山墙的纵数第3行、横数第9列的那块砖头里面吗？”

“爹，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的分析不对吗？”儿子的问话打断了奋强的思绪，奋强还过神来，觉得好像是作了一个梦，在梦中把爹留下的诗谜揭开了，为了证实自己根据聪明绝顶的儿子的启发做出的推理，奋强决定跑步回家，于是奋强抓着儿子的手，兴奋地说：“回到家就能证明你的分析对不对了，为了尽快证明你的分析是不是正确，咱们跑步回家。”晨曦听了这话，眨了一下大眼睛说：“哟！我明白了，这首诗一定是我爷爷留给你的，他在临走的时候留给你一件东西，但他不希望让我奶奶知道那件东西，于是就给我奶奶留下了这个诗谜。我爷爷留给你的那件东西就藏在咱们的东山墙的纵数第3行、横数第9列的那块砖头里面，肯定是这样的！”奋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于是忘情地抱起儿子向空中抛去，儿子落下来他又接着，接着又抛上去，抛上去又接着……晨曦在不停地大叫：“爹，你快放下我！快放下我！……”于是奋强将儿子抱在怀里就拼命地向家跑。

再说，奋强和晨曦走了以后，春花想，今天奋强回来心情一定不会好，所以他估计奋强快回来的时候，就坐在院门口等，她想见到奋强后先安慰他几句。春花正在向远处眺望，突然她发现奋强正抱着晨曦向家跑，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站起来就向奋强他爷俩跑去，晨曦立即向她笑着连连摆手，她仔细一看，见奋强虽然是汗流满面，但脸上露着极其兴奋的表情，于是她嘘了一口气停下了，莫名其妙地望着奋强他爷俩。

奋强气喘吁吁地跑到春花跟前放下了晨曦，春花立即掏出手绢给奋强擦汗，奋强不好意思地接过手绢喘着粗气自己擦起汗来，奋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用眼神表达了对春花的感谢之情。春花忍不住柔声问：“走得这么急为啥？”奋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朝春花一笑，就向家跑去。于是春花领着晨曦也快步向回走，一边走一边问晨曦：“告诉妗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晨曦神秘地一笑，说：“到底是什么事，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一会就‘小葱拌豆腐——一青（清）二白’了。”

春花和晨曦走到院门口，正好奋强拿着一个锤子和一个錾子从里面出来，晨曦立即向东山墙跑去，晨曦在数着东山墙的转，突然大声说：“爹，就在这个砖里面。”奋强用錾子三凿两凿，那块砖就活动了，又撬了几下，砖出来了，奋强见里面有一个玻璃瓶子，拿出瓶子一看，见瓶口用蜡封着，瓶子里面是一卷纸，奋强觉得瓶子沉甸甸的，很奇怪，就拿着瓶子疾步向屋里走去。

春花和晨曦紧跟着奋强进了堂屋，奋强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望着春花，春花很会看事，就说：“你自己到西屋看去吧，我还得做饭。”又转身对晨曦说：“你到东屋和你两个姐姐学习去吧。”晨曦很懂事，笑眯眯地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爹，做了一个鬼脸，就去了东屋。

奋强自己走进西屋，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小刀划开蜡，拧下瓶盖，又急忙将瓶口向下一倒，只听见“砰”的一声，纸卷落在了桌子上。奋强知道纸卷里肯定包着一件硬物，就急忙打开纸卷，发现纸卷里包的是一根和他娘留下的一模一样的金条；他又看了一眼包金条的纸，见纸上写的是和他的笔迹差不多的钢笔字，他立即断定这就是他爹写给他的信，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一看，果然是他爹写给他的一封信：

我的好孩子：

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还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不得不这样称呼你，请你原谅爹。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却不得不离开你娘和你而漂泊异国他乡，我对不起你，再次请你原谅。

今日一别，不知是死是活，也许我今生永远也见不着你了，所以我决定给你留下这封信，对你交待几件事，以此尽一点点父亲的责任，你能找到这封信，说明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希望你能理解为父之苦心。

我本想和你谈谈人生的处世之道，但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了，只有顺手写下我最喜欢的几句古人的名言留给你，望你深思之。1、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2、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3、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而高翔。4、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5、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6、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7、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8、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9、天下兴旺，匹夫有责。10、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关于你未来的人生之路的选择。人生的路虽然有无数条，选择什么路、怎么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影响人生之路选择的因素固然很多，但最关键的因素我认为有两大因素：一是自我追求，二是社会环境。你将来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人生之路，我不知道，我在此仅提出选择人生之路的三大基本原则供你参考：一是要根据自己的特长和爱好选择人生之路；二是坚决不能为了自己、为了金钱、为了享乐而活着；三是要为了中华民族之崛起、为了推动人类社会的文明进程而活着。历史的长河虽然是漫长的，但一个人的人生却是极其短暂的，因而选择好正确的人生之路是极其关键的，走了正确的人生之路，即使失败了，也会含笑九泉，因为人生的意义不在于能否实现美好的目标，而是在于为追求美好的目标而做出的努力。我落了个今天这样的下场，我的很多老师和同学深深地为我惋惜，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我选择的是一条为了捍卫民族的尊严而战斗的人生之路，我虽然落了一个逃亡的下场，但我自己认为我的人生不是悲哀，而是悲壮。面对日本侵略者对我们中华民族的残酷蹂躏，任何一个有一点民族自尊心的中华儿女都会发出愤怒的呐喊！虽然二十世纪少了一个伟大的数学家，但是中华民族的历史上却多了一个民族英雄。对于我人生的失败，我不怨正义的反侵略战争，我只恨心胸狭隘的封建独裁者蒋介石！我唯一的遗憾是当初我没有参加八路军。现在中国人民的命运又面临着一个新的选择，但我已经断定中国人民会选择共产党，最终的结果是，蒋介石带着他那一群贪官污吏走进自掘的坟墓，因为古今中外的历代封建专制王朝最终皆因腐败无能而失去民心而灭亡。我曾经接触过许多共产党的高级将领，他们虽为高官，但却与普通的士兵同穿同吃同住同患难，我在重庆养伤时，认识了周恩来将军，我与他进行过三次促膝畅谈，他是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职业革命家，他思维敏捷、才华横溢，他在黄埔军管学校时曾是蒋介石的助手，他的学生都成了国民党和共产党军队中的高级将领，凭他的杰出的才能和威望给蒋介石当个行政院院长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他却与蒋介石分道扬镳了，成了廉洁为民的共产党的高级领导人，他和他的士兵过着极端清贫的生活，但他却托一个美国记者送给我这个被国民党抛弃了的人两根金条。我不是共产党的部队，但在最危机的关头，却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救了我和我的将士，为什么？就是因为共产党胸怀人民，胸怀祖国，胸怀坦荡，他们把一切为民族而战的军队都当作朋友，共产党人是多么高尚的人，这样的党怎么能不赢得民心？历史必将选择共产党治理中国。大乱之后必大治，我坚信你一定会遇上一个共产党领导的和平的美好的时代，因而你只要选择一条正确的人生之路，必定会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走科学之路，因为只有科学才是振兴中华民族的根本动力，也是推动人类文明进程的根本动力。小小的岛国日本，为什么敢侵略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的中华民族？就是因为我国的科学技术落后！如果日本鬼子的铁蹄刚踏上中国的领土，我们就向东京扔下一颗原子弹，那么不放一枪一炮，不伤一兵一卒，日本鬼子就会狼狈逃窜。我认为选择献身科学的人生之路是最迷人的人生之路，因为整个宇宙的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无边无缘的谜。牛顿为物理学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他在晚年的时候却说过这样一段发人深思的话：“我不知道世人是怎么看我，但是，我自己看来，我好像不过是一个在海滨玩耍的孩子，不时地为找到一个比通常更光滑的卵石或更好看的贝壳而感到高兴。但是，有待探索的真理的海洋正展现在我的眼前。”事实上，正像牛顿所说的那样，真理的海洋是永远也不会枯竭的。在皓月当空、天宇高洁之夜，每当我仰望茫茫宇宙、冷静思考各种宇宙现像时，便不由自主地为自然界结构的雄伟壮丽、严整精密而惊叹。小至基本粒子，大到整个宇宙，都遵循各自的发展规律不停地运动着，但人类却知之甚少，所以说探索宇宙的奥秘是最迷人的人生。选择献身科学的人生之路不仅需要有超人的智慧，更需要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精神。因为在科学上是没有平坦的大路可走，沿着坎坷不平的小路艰苦跋涉，才仅仅能进入科学的山门，过了山门连崎岖不平的小路也没有了，只有靠不畏艰险、披荆斩棘、顽强攀登，才能到达一个风光无限的科学的山峰。选择献身科学的人生之路还要有不怕牺牲的精神。因为在科学的道路上虽然有很多成功者的纪念碑，但更多的是一堆堆无名者的尸骨。例如，为了证明“通过不在直线上的一点，不能引多于一条的直线平行与原来的直线”这个问题，自五世纪以来就有无数的探索者默默无闻地为之奋斗了一生，但却一无所获，其中包括造诣高深的世界一流的大数学家，如：瓦里斯（1616~1703）、兰贝尔特（1728~1777）、勒让德（1752~1833）、拉格朗日（1736~1831）等等，大数学家伏尔夫刚·波里埃终生从事该问题的研究，但也是以失败而告终，他临终时绝望地对他儿子说：“这个问题埋没了我一生的亮光和一切欢乐……”你要是选择献身科学的路，最终也许以失败而告终，但也是有意义的人生。因为在科学的道路上，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都会赢得后人的尊重，因为成功者是踏着失败者的尸骨走向成功的。如果你选择了献身科学的人生之路，作为父亲，我祝愿你是真正的成功者！

告诉你几个当今世界科学难题。人类对宇宙的认识才刚刚处于起步阶段，无数科学难题摆在人们的面前，但我只选择了以下九个：

⒈洛书纵横图。相传在公元前23世纪大禹治水的时候，在黄河支流洛水中，浮现出一个大乌龟，甲上背有9种花点的图案，大禹将图案中的花点数了一下，竞惊奇地发现9种花点数正巧是1—9这9个数，各数位置的排列也相当奇妙，后来人们就称这个图案为洛书，用阿拉伯数字表示洛书纵横图如下：

洛书给出的9个数所排成的方阵具有绝妙的性质，横的3行、纵的3列以及两对角线上各自的数字之和都为15。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不过是一种巧妙的数学游戏，但是数学家们却不这样看。数学家们因它的性质之独特而大感兴趣，对其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我国汉朝的一本叫《数术记遗》的书，把这个图叫“九宫算”，又叫九宫图，宋朝数学家杨辉把类似于“九宫图”的图形叫“纵横图”，国外数学家把它叫做“幻方”。我国的洛书纵横图传到欧洲，它的多彩的变幻特征吸引了西方的数学家们，他们对此也很感兴趣，并称纵横图为“幻方”，意为“幻妙的方阵”。著名的数学家欧拉和汉弥尔登，大发明家富兰克林都对幻方有过深入的探讨。在16、17世纪，甚至更晚，构造幻方非常盛行，各种特色的幻方不断诞生，1759年，欧拉发表了独具一格的“马步幻方”，1901年法国数学家里利发明了“平方幻方”。我在京都大学上学时就对洛书纵横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对此认真研究了一段时间，用英语写出了一篇《中国洛书纵横图探密》的论文发表在美国HF大学学报上，引起了世界数学界的高度重视，为此美国HF大学邀请我免费去攻读数学博士学位。我本想到美国HF大学一边攻读博士学位，一边对此继续深入研究；但在国难当头之际，我毅然放弃了留学，怀着为国战死的豪情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奔上了炮火连天的抗日战场，从此以后，我的头脑里的数学符号就被兵法代替了。我认为洛书纵横图含着深奥的道理，若对此进行深层次的研究，它就会放射出耀眼的光辉。

⒉哥德巴赫猜想。任何一个正整数，除了可以被1与它自己除尽外，如果不能被其它整数除尽，即，不能分解因子，就称为素数。例如：2、3、5、7、11、13等等都是素数，而4、6、8等则不是素数，因为它们至少都可以被2除尽。不难想像，在一切整数中，素数该是最基本的了，因为其它整数都可以分解为素数的乘积，例如：6=2×3，8=2×4，9=3×3等等，于是，1742年德国人哥德巴赫写信问大数学家欧勒：“每个大于4的偶数都是两个素数之和吗？”意思是说：对于任何一个偶数2n，n为大于2的正整数，是否存在两个素数P1、P2，使2n=P1+P2。对于常见的偶数，答案是肯定的，例如：6=3+3，8=3+5……困难在于“一切”二字，欧勒到死也没有证明出这个问题。二百多年来，有许许多多的数学家在这条道路上苦苦探索，但至今仍没有答案。但我坚信此问题一定能够得到证明，一旦此问题被证明为定理，将对物理学、天文学等自然科学产生划时代的伟大变革！早在1900年，德国数学家希伯尔特在国际数学会的演说中，把哥德巴赫猜想看成是以往遗留的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并介绍给20世纪的数学家来解决。然而，证明这个猜想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1921年，英国数学家哈代在哥本哈根召开的数学学术讨论会上说过，猜想的困难程度是可以和任何没有解决的数学问题相比的。人类的攻坚精神是非常可贵的。解决这道难题不仅仅在于它的本身，因为，它跟解析数论中所有的重要方法都有联系。它的解决，可以提高解析数论的总体理论层次，而且还可以把它的结果推广到代数领域中去，从而引起数学领域中翻天覆地的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其重要意义和迷人之处便在于此。我的老师华罗庚为之长叹不已：“哥德巴赫猜想真是美极了!可惜现在还没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它。”近20多年来，世界数学界奋不顾身的攻坚者络绎不绝，恰似不断刷新世界纪录的竞赛：1920年，挪威数学家布朗首次打破寂寞，证明了(9+9)；1924年，德国数学家拉代马哈证明了(7+7)；1932年，英国数学家埃斯特曼证明了(6+6)；苏联数学家布赫夕塔布于1938年证明了(5+5)。1940年，当我正在战火纷飞的抗日战场上与凶残的侵略者拚杀的时候，我的老师华罗庚托人告诉我说，赫夕塔布又证明了(4+4)，并将证明方法告诉了我。这些结果的获得，是非常不简单的，不容易的。我认为用他们的方法完全可以证明出(3+4)、(3+3)、(2+3)，但它们的缺点在于两个相加的数中还没有一个可以肯定为素数的。所以我认为，用这种思路是不可能最终攻克猜想的，必须另辟蹊径！

⒊费尔马猜想。费尔马（1601~1665）曾经断言：当整数n＞2时，方程式xn+yn=zn没有正整数解，也就是说，没有一组正整数x、y、z能满足上面的方程式。费尔马在一本书的页边上写下了这个“定理”，并且自豪地说：“我得出了这个断语的惊人的证明，但这页边太窄，不容我把证明写出来。”遗憾的是，直到他死，他也没有把证明方法留给后人，结果便害得一百多年来的许多数学家为它绞尽了脑汁，也没有证明出是对还是错。我认为这个看似十分简单的方程式，一旦被证明是正确的，将会极大地推进数学和其它自然科学的发展。

⒋为什么万物之间存在着万有引力？万有引力的本质是什么？

⒌磁力的本质是什么？

⒍核力的本质是什么？

⒎有没有运动速度比光速更快的物质？若有，则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将被彻底否定，若没有，则人类在相当漫长的时期内很难了解宇宙之谜。因为即使坐着与光速一样块的宇宙飞船到距地球最近的恒星（南天极附近半人马星座中最亮的那颗星）也得需要4年的时间！

⒏为什么普朗克常数h=6.626176×10－27尔格·秒？为什么不是更大或者更小？

⒐能否找到一种催化剂，使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分解成氧气和氢气？

最后我再要求你一件事，周恩来将军送给我的两根金条，一条留给了你娘，这一条留给你，不到最困难的时候不能用它。

孩子，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你说，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只能到此搁笔了……别了，孩子！别了，我亲爱的孩子……

父欧阳斌

一九四六年九月九日

奋强一气读完了他爹留给他的这封信，长吁了一口气，感慨万千。他首先为自己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爹而感到自豪和骄傲，同时也深切地体会到了爹对自己的一种特别的关爱，但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是爹没有预料到的，他在心里默默地对爹说：“爹，儿子这辈子已经完了，辜负了您对我的殷切期望，但是儿子给您传下了一个天才的孙子，您的孙子才真正遇上了一个美好的时代，儿子会用您对儿子的教诲教育好您的孙子，我要是不把您的孙子培养成世界一流数学大师，我就不算是您这位民族英雄的儿子，无论您现在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请您放心。”

奋强出来招呼春花，春花刚走进西屋，奋强就指着桌子上的金条，兴奋地说：“看，这是什么？”春花惊讶地说：“哎呀！又是一根金条！”奋强又兴奋地说：“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听说金子很值钱，两根金条换个假肢那是绝对不成问题了，过了年我就托皓月老师打听一下卖金子的事，尽早给君安上假肢，这对君的心灵是最大的安慰。”春花动情地说：“她姊妹俩有你这个好姑夫是她们的造化。”奋强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春花见奋强有点不高兴了，就立即柔声说：“今后我不这样说了，哎，这叠纸是你爹写给你的信吧？”奋强点了一下头，又兴奋地说：“是我爹写给我的信，从这封信上才知道这两根金条原来是周总理给的。”春花吃惊地说：“哎哟！你爹真是了不的呀！”奋强自豪地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爹给我写的这封信的水平非常高，我要用爹写的这封信教育三个孩子。走，到东屋去，把给君按假肢的事对她说一下，先让她高兴高兴。”春花柔声说：“该吃晚饭了，边吃边说吧。”

春花和三个孩子吃饭，奋强一边喝酒，一边把在晨曦的启发下找到金条和信的过程说了一遍。君非常羡慕地轻轻地拍了一下晨曦的头，说：“弟弟，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小，脑子却为什么这么聪明，我和你小姐的脑子要是有你三分之一的聪明，我们也谢天谢地。”春花立即说：“猪的祖宗的脑子笨，所以猪的后代就没有一个聪明的。猴子的祖宗聪明，所以猴子的后代也聪明，再笨的猴子也比最聪明的猪要聪明得多。人物一个理，人的脑子可不是想聪明就能聪明的，脑子聪明不聪明关键是随，晨曦他爷爷才二十多岁就成了大将军，你姑父的脑子也是出了名的聪明，人家晨曦的脑子能不聪明？”奋强立即说：“人的脑子聪明不聪明有一定的遗传因素，但一个人能不能成才，关键是看后天的努力。一个人的脑子生下来的时候再聪明，要是后天不好好学习，那他什么也不懂。相反，一个人的脑子生下来的时候不很聪明，但是他后天学习十分努力，知识积累越来越多，他的脑子就会越来越聪明。晨曦要是没有记住很多诗词，他就不懂得评价诗词的好坏，当然他也就不知道他爷爷写的这首诗到底是啥意思了；如果晨曦不注意观察自然现像，那他也就找不出+他爷爷写的诗中的与自然现像不相符的地方了，那他也就不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了。”君立即说：“姑夫，你说的这些话就体现了‘笨鸟先飞’这个成语的深刻含义，我一定学习笨鸟精神。”奋强立即说：“这就对了，再说，人的聪明是相对的，你与晨曦相比，你不如晨曦聪明，但你与别人相比，你却是一个不多见的聪明女孩，你也应该为自己有一个比较聪明的脑子而庆幸。”君对春花说：“俺姑夫就是会安慰人，可不像你一样！要是让你当老师的话，头脑不聪明的学生早就都灰心丧气地回家锄地了。”春花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兰也笑得前仰后合。

奋强说：“都别笑了，我还有一件大好事要告诉君哩。”君立即甜甜地笑着问：“姑夫，什么大好事？你快说呀！”于是奋强将卖两根金条给君按假肢的打算说了一遍，君好奇地问：“我按上假肢以后就能像好人一样走路了？”奋强立即说：“那是当然了。”晨曦立即兴奋地拍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大姐能自己站起来走路了！和好人一样了！”君却突然一条腿站起来，跳了两下就向奋强扑去，奋强怕君摔倒，一伸两手接着君，顺势将君搂在怀里，君趴在奋强的胸膛上就哭了。奋强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爱抚着君的秀发。过了一会，君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泪眼蒙蒙地望着奋强，说：“姑夫，我虽然不如弟弟聪明，但我也不笨，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参加工作以后，我挣好多好多的钱给你买好多好多的好东西吃，还给你买好烟好酒。”奋强立即拍了一下君那红扑扑的娇嫩的脸蛋，逗她说：“你说话算数？”君立即认真地说：“不信咱就拉勾！”于是俩人一边拉勾一边说：“拉勾上调，一百年不变！”春花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就插话，说：“光买好东西给你姑夫吃，就不买点孬东西给娘吃？”君立即说：“娘呀娘，你怎么就那么笨？我们姊妹仨都在外面工作了，就光你和姑夫在家里，我给姑夫买了好东西，他不和你吃和谁吃？”春花听了这话，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就说：“好了，娘笨，你这宝贝闺女聪明，快下来吃饭吧。”君娇声说：“我不吃了，我留着肚子等着吃水饺。”春花说：“你还说娘笨哩，你不吃了，但你姑夫还没有吃饭哩！”君伸了一下舌头，歉意地望着奋强一笑，晨曦立即站起来，蹲在爹的身旁，说：“大姐，我也留着肚子，我也不吃了，我背你到东屋去。”晨曦背起了君，奋强立即说：“你们三个今天晚上要早困觉，到时候我叫你们起来吃水饺，吃了水饺以后就不能再困觉了，我给你们讲故事，一直讲到明天早晨四点半，然后兰领着晨曦出去拜年。”兰一听这话，立即站起来，拍了一下手，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也不吃了，走，咱们现在就立即去困觉。”晨曦笑嘻嘻地对奋强说：“今天过年，我到东屋里困行不？”不待奋强表态，春花就替晨曦说话了：“今天就让他去东屋困吧，反正今晚咱俩不能困觉。”奋强无奈地一笑表示了默许，三个孩子欢天喜地地去了东屋，不一会后就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