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晨曦见义勇为救惊鸿

劳模愤世嫉俗骂脏官

 

九月二十七日晚上七点,吴昊和晨曦坐的汽车到达了卧龙山地区长途汽车站。

一下汽车,晨曦就对吴昊说:“再过四十分钟就是省新闻联播了,咱们先就近找个旅馆住下吧。”吴昊明白晨曦的意思,就立即点了一下头。

出了出站口,晨曦指着对面的卧龙山地区长途汽车站旅馆,说:“咱们就住在那个旅馆吧?”吴昊又点了一下头。

吴昊和晨曦进了旅馆,吴昊就到服务台对一个女服务员说:“请给我们安排一个有电视的最便宜的两人房间。”

吴昊和晨曦来到房间,已经是七点三十五了,吴昊赶紧打开了电视,选好了省台,两人都怀着极其兴奋的心情盯着电视屏幕。

过了一会,省新闻联播节目终于开始了,一个漂亮的女播音员微笑着用甜润的声音说:“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九月二十七,星期一。下面播报内容提要,全省十佳少年颁奖大会在省政府招待所举行,省委副书记魏中华出席了会议……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令吴昊和晨曦吃惊的是,新闻联播节目破例增加了十五分钟,将晨曦即席演讲和回答记者问进行了全面的报道。最后,一个男播音员表情十分严肃地用浑厚的声音说:“下面播诵本台编后语:振兴中华,教育为本。可是,卧龙山革命老区的很多孩子,目前还因为贫困而上不起学,希望各级党委、政府制定倾斜政策、采取得力措施,支持革命老区的教育,培养出更多的像欧阳晨曦这样的品学兼优人才。另外,晨曦同学本来应该夺得本届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但却因勇斗持刀行凶的歹徒而负伤而失去了参加决赛的机会,值得庆幸的是,世界第一被在省预赛中排在晨曦同学之后的省师大附中的陈小明夺得,但令人费解的是,刺伤晨曦同学的歹徒至今还逍遥法外,而且还在继续为非作歹,在我国正朝着社会主义法制化方向迈进的今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希望能引起各级党委政府和司法部门的高度重视。”

晨曦听完了新闻,激动得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一边蹦跳着,一边高呼:“共产党万岁!人民电视台万岁!”吴昊的心里也是异常兴奋,但表面上却说:“你在主席台上演讲和回答记者问的时候,像一个才华横溢的大学生,现在却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晨曦说:“在同学面前,我是学生会主席,我得装成成熟的样子,在记者的面前我必须装成从容不迫的样子,但是你是我的干爹,儿子在爹的面前还用着装模作样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嘛!”吴昊轻轻地拍了一下晨曦的后脑勺,笑着说:“你真是一个机灵鬼,为了祝贺你获得了十佳少年的光荣称号,为了祝贺你出人意料地成功地实施了你的计划,今天晚上干爹请你喝全羊汤,怎么样?”晨曦立即说:“喝全养汤可以,但是今天必须我请客。”吴昊说:“你现在又不挣钱,你请什么客?还是等你当了大数学家以后,请我到外国去开开洋荤吧。”晨曦却说:“我怎么不挣钱?我得了多少奖金了?这次我不是又得了五百元奖金吗?要是没有你的培养,我能得到这一切吗?你怎么也得给干儿子一次向干爹表示孝心的机会呀!要不我心里不安呀!”吴昊一听这话,心里异常感动,于是又拍了一下晨曦的肩膀,笑着说:“好!今天晚上干爹就给你一次表达孝心的机会,这顿全羊汤就算你的!”晨曦很高兴,提起旅行包,笑着说:“那现在就走吧?”吴昊说:“把包放在房间里就行了。”晨曦说:“我走的时候,带了一百个煎饼,没想到在省政府交待所吃饭不用自己花钱,而且还吃得那么好,所以这煎饼一个也没吃。”吴昊说:“我带着粮票,咱们吃今天大饼,不吃煎饼了。”晨曦说:“全羊汤泡煎饼不就是共产主义生活吗?”吴昊立即笑着说:“那好,咱爷俩今晚就过一次共产主义生活!”

吴昊和晨曦到了一楼餐厅,找了一个桌子,吴昊坐下,点上了一支烟,抽起来,晨曦去了服务台。

不一会,晨曦一手端着一盘炸花生米,一手拿着一瓶洋河大曲回来了,吴昊皱着眉头说:“你买这么贵的酒干什么?快去退了,换瓶龙河白干。”晨曦一摊手,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说:“没办法了,我已经把瓶盖拧开了,退是没法退了,要不我把这酒倒了,再换瓶龙河白干?”吴昊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晨曦的鼻子,笑着说:“你小子既有大心眼,也有小心眼。”晨曦顽皮地一笑,就给吴昊倒上了一茶碗酒,吴昊喝了一小口酒,笑着说:“呀!真香!”

又过了一会,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一大盆子全羊汤过来放在桌子上,却愣愣地望着晨曦,晨曦不解地说:“我不是已经交了钱了吗?”那个女服务员却望着晨曦激动的说:“你是不是刚才电视里的那个欧阳晨曦?”晨曦立即说:“我姓吴,你认错人了。”

那女服务员又盯了一会晨曦,就摇了摇头走了。吴昊低声说:“你真是个机灵鬼。”晨曦顽皮地一笑,就给吴昊舀上了一碗羊肉,然后自己又舀上了一碗,撅起嘴,一闻他碗里的全羊汤,说:“呀!真香!你可得多吃点。”

吴昊开始慢慢地有滋有味地喝酒,晨曦在全羊汤里泡了两个煎饼,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晨曦吃了十张煎饼,喝了四碗全羊汤,最后将碗向旁边一推,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满足地笑着说:“呀!真过瘾!”吴昊笑着说:“你在家里有时能吃二十个煎饼,现在怎么才吃了十个?”晨曦笑着说:“原因有二:其一,今天中午我吃了好多肉和鱼,肉和鱼不肯消化;其二,我吃了四碗羊肉,一碗羊肉不也能顶两个多煎饼?”吴昊点了一下头,笑着说:“有道理。”吴昊来了情绪,将最后一茶碗酒一饮而尽,又端起一碗羊肉汤一饮而尽,连声说:“痛快!痛快!太痛快了!”

吴昊和晨曦回到了房间,吴昊打了一个酒嗝,说:“我今天太高兴了,我自己和了一瓶酒,我觉得有点醉了,我先睡觉了。”晨曦立即笑着说:“那你就赶紧上床困觉吧。”吴昊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打起了酣睡的“呼噜”。

但晨曦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了他在路边跪着拦车救兴华的情景,又浮现出了上次在‘东方大酒店’楼前看到的那些豪华轿车,又浮现出了那门口两旁那两个看人下菜的看门人分别向那五个挺胸凸肚、趾高气扬的白胖子(张书记、李厅长、王局长、钱行长、辛厂长)低三下四地鞠躬问好的情景,又浮现出了呼延野夫描述的那些不关心人民的疾苦的装腔作势的昏官。他想:这些坐小汽车的都是当官的,他们平日装模作样的,但到了关键的时候,他们居然见死不救,他们的灵魂是多么的肮脏!于是他立即坐起来,打开灯,从旅行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刷刷”地写起来,半个多小时以后,一篇小杂文一气呵成,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畅快的感觉,同时也感到睡意袭来,于是他管掉灯躺下,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晨曦就被汽车的叫声惊醒了,他拿出《英汉小辞典》就背起来。他上初一时,他为了锻炼自己的记忆力,试着背《成语小词典》,他坚持每天背10页,用了两个多月就背过了,接着又背商务印书馆1982年出版的《新华词典》,他坚持每天背5页,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将1135页的《新华辞典》背过了。从初二下学期开始,他又开始背《英汉小辞典》,因他英语语法知识学得太少,《英汉词典》中的很多句子他还弄不明白,只有靠机械记忆,所以背起来有点吃力,但是他还是每天坚持背3页,没有大事从不间断。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晨曦听到吴昊的声音,抬头一看,见吴昊已经坐起来了,就说:“我被汽车的叫声惊醒了,哎,对了,昨天晚上你困了觉以后,我写了一片杂文,我想寄给报社,你先看看,给我修改修改吧。”吴昊一听,很兴奋,立即说:“快给我看看你的大作。”晨曦将日记本递给吴昊,吴昊就认真地读起来:

台上君子台下小人

我曾经对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怀着万分崇敬的心情,因为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所有的领导干部在大会主席台上讲话时都很有风度,他们大多穿着笔挺的呢子中山服,显得非常庄重,他们严肃的面孔令人望而生畏,特别是他们那滔滔不绝的讲话更是令人叹服。他们声色俱厉地叫喊着什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呀、什么“要做人民的公仆”呀、什么“要关心人民的疾苦”呀、什么“要想人民所想,要急人民所急”呀、什么“要把人民当父母,积极排人民之忧,解民众之难”呀、什么“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呀、什么“坚决反对腐败”呀、什么“既要抓好物质文明建设,又要抓好精神文明建设,要两手同时抓,而且两手都要硬”呀、什么“要加强对工人、农民的教育,提高他们的道德水平和法制观念”呀、什么“要教育青少年树立共产主义人生观”呀、什么“要引导中小学生争做‘四有’新人”呀、什么“要教育中小学生树立共产主义道德”呀、什么“要对中小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呀、什么“要重视教育,关心教师的生活”呀,什么“要进一步重视……要高度重视……(其实除了重视自己的位子、房子、车子、票子以外,什么也没重视,)要进一步加强……要切实加强……要全面加强……要采取得力措施加强……要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加强……要千方百计地加强……(其实除了加强投机钻营以外,什么也没有加强)什么要进一步抓好……要坚决抓好……主要领导要重视抓,分管领导要靠上抓,主管领导亲自抓,一级抓一级,一抓到底,要两手抓,不能一手抓,要切实抓出成效,要抓上一个新台阶,要抓出一个新突破,要抓出一个新局面,要抓!抓!抓!抓!(其实抓了两手屎)要教育工人……要教育农民……要教育知识分子……要教育大学生……要教育中学生……要教育小学生……要教育青年……要教育少年……要教育儿童……要教育!要教育!教育!教育!教育!……等等等等,云云云云。”以前我每当听到这些领导慷慨激昂地叫喊这些闪光的佳句时,我便对叫喊这些佳句的大大小小的领导肃然起敬,我便认为他们都是标准的布尔什维克,都是思想道德高尚的人,都是完美的人,都是永远有资格教育别人的人。我便认为他们的思想水平比工人的水平高得多,他们的道德水平比农民高尚得多,他们的知识水平比大学生高得多,他们的心灵比纯洁无暇的儿童要美得多……

然而,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五日发生的一件意外的事情,使某些领导的形像在我的心目中一下子变得比蚂蚁还渺小了。那天,我的一个同学被“披着羊皮的狼”折磨得昏过去了,已经接近了死亡的边缘,如果不及时送医院治疗,就有生命危险。于是我跪在路边哭着苦苦哀求过路的小轿车、吉普车、面包车,但是这些小车跑到我的面前,不但不停车,反而加速而去!但最后还是一个赶马车的农民老爷爷救了我同学的命!

通过这件事,我得出一个结论:某些干部只不过是台上的正人君子,而台下却是心灵极其肮脏的小人。那些见死不救的干部的脸皮比牛皮还要厚,心比炭还要黑。

说明:我坚信绝大多数的党的领导干部还是好的,否则早就亡党亡国了。本文所指的干部仅仅是九月二十五日坐在用大把大把的人民的血汗钱买的小汽车上的那些见死不救的干部,为了不使领导干部产生误解,现将那26辆小车的车号公布如下:S-10001WL-10006WL-100518WL-100666WL-100369WL-100888GA-300898……

吴昊看完了这篇杂文,兴奋得一拍大腿,说:“好!妙!你这篇小杂文无情地撕下了那些心灵极其肮脏的贪官污吏的虚伪的面纱,充分暴露出了他们的丑恶的灵魂,不过,这样的文章报纸是绝对不会给刊登的。”晨曦急切地问:“为什么?”吴昊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已经开始认识社会了,说明你已经开始走向成熟了,但你对社会的认识还很浮浅。这样的文章要是登出来,会严重影响领导干部的在人民群众中的伟大形像,所以任何报纸都绝对不会给你刊登的。”晨曦说:“我看见《法制报》经常曝光一些贪官污吏的罪恶行径,为什么我这篇文章不能登报?”吴昊笑着说:“这又说明你太天真了,报纸上曝光了的那些人和事,其实都根本不是什么新闻了,那些人早已经被司法机关绳之以法了。再说,就是报纸上登出来,那又能起什么作用呢?那些见死不救的官照样人模人样地当他们的官。就是在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中曝光的人和事,也大多是‘谈而无果’,看的时候令人激动万分,事后却使人万分失望。”晨曦说:“我看,法制报社的那个名叫诸葛浩淼的年轻的记者很有正义感,他还给了我名片,我把这篇杂文寄给他。”吴昊笑着说:“他再有正义感,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记者,稿件能不能给发,是编辑说了算,而像你这样的稿件,必须经得总编的同意才行。不过,但你不妨试一试碰碰运气。”晨曦说:“我一定碰一下运气,如果发表了的话,就是不起什么作用,也解解我的气。”

吴昊在结账的时候向服务员打听明白了去地委的乘车路线,他们早早地吃了早饭,就坐上了1路车。走了4站以后,车上的人已经很多。走到第5站,上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的瘸子和一个抱小孩的妇女,吴昊和晨曦立即站起来,将座位让给了那个瘸子和抱小孩的妇女。那个妇女立即说:“谢谢。”吴昊和晨曦只是微微一笑,但没说什么。

晨曦一米八五的个子,站在公共汽车里就像是鹤立鸡群,所以公共汽车里发生的一切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公共汽车像老牛一样慢慢地走着。到了第6站,上来了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背着一把小提琴的十分美丽的高个姑娘,接着又上来了两个留着长头发的小青年,都是瘦子,一高一矮。

那个风姿卓绝、光艳明丽的高个姑娘一上车,就立即吸引了所有的男人的视线,晨曦也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那个姑娘,见那姑娘美得出奇、美得惊人、美得无法用恰当的言辞形容。那姑娘虽然异常美丽,但却目光冷峻,神情高傲,旁若无人,给人一种气度雍容、高不可攀的感觉。晨曦估计那姑娘的个子和他差不多,头发盘在头上,显得很高雅,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真丝衬衣,蓝色的牛仔裤,衬衣扎在牛仔裤里,显出了动人的曲线。晨曦觉得这个姑娘就像他在《世界名画赏析》中看到的法国巴比松派画家柯罗画的那个戴珍珠的姑娘。

这个美丽的高个姑娘扶着老太太走到了晨曦的身边,那姑娘看到晨曦时,那冷傲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那张无比俊美的脸上透露出了一丝吃惊的表情,当她发现晨曦看她的时候,她的俏脸立刻红了一下,她赶紧转头望着车窗外,但她还是在用眼角仔细地扫视着晨曦。

晨曦见老太太身体摇摇晃晃,就想给老太太找个座位,他低头一看,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小青年正用两只小眼睛贪婪地盯着他身旁的一个并不漂亮的姑娘的高耸的胸部,于是心里对那个八字胡产生了一种厌恶感,于是他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个八字胡的肩膀,说:“大哥,给这个老奶奶让个座吧。”那八字胡抬头瞪了一眼晨曦,说:“你想学雷锋就抱着那个老婆子。”晨曦立即气愤地说:“你真没修养!”谁知那八字胡猛地站起来,左手攥着晨曦的衬衣,右手指着晨曦的鼻子,厉声说:“你他妈的刚才说什么?”晨曦皱着眉头,盯着这个面露凶相比他矮半个头的八字胡,理直气壮地说:“我说你没有修养!”这个八字胡破口大骂道:“我有没有修养还用着你这个小乡巴佬教育我了?”晨曦又说:“你满嘴脏话,有什么修养?”这个八字胡又恶狠狠地说:“您妈那个臭×的,骂你是小事,你要是再敢说我没有修养,我就掀你的臭嘴!”晨曦气极了,说:“你满嘴污言秽语,你的嘴才臭呢!”晨曦的话音刚落,就被这八字胡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吴昊立即抓过了晨曦右手提的旅行包,晨曦知道吴昊是在鼓励他反击,晨曦皱着眉头说:“你欺人太甚,你赶快放开我!”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男人站起来对那个八字胡说:“年轻人,算了吧,别太过分了。”这个八字胡又瞪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大声说:“你别他妈的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于是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立即又向这个八字胡求情说:“大哥,你就饶了他吧。”这个八字胡转脸望了一眼高个姑娘,立即被姑娘那异常美丽的脸蛋惊呆了,他的小眼睛突然一亮,淫笑着说:“好,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饶了这个小乡巴佬。”他说完这话,就一下子把晨曦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晨曦皱了几皱眉头,但是没有反击,因为他又想起了他妗子曾经对他说的那句话:“在人世上活着,不管遇到什么事,能忍过去就得忍。”于是晨曦长嘘了一口气,又转头望着车窗外。

那个高个姑娘望了一眼晨曦,俏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那表情中既含着深深的歉意,也含着难言的失望,她之所以失望,是因为她感到晨曦虽然心好,但是太窝囊了。

“那老太太是你的什么人?”那美丽的高个姑娘听到八字胡这问话,没有理睬他,只是转头望着车窗外,随口说:“是我奶奶。”八字胡又笑嘻嘻地说:“让你奶奶过来坐我的座位吧。”不待那美丽的高个姑娘说话,那老太太愤愤地说:“我不做你的座,你自己坐吧!”八字胡不再理睬老太太,而是向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身上靠了靠,恬不知耻地自我介绍说:“我叫王耀宗,在地区工商局工作,我爸爸是地区公安局局长。你在什么地方上班?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没见过你?”那美丽的高个姑娘没吱声,这王耀宗又笑嘻嘻地说:“咱们交个朋友吧,你要是同意和我交朋友,你想到什么好地方工作都可以,只要你说出口,我保证让你在一个星期内到你喜欢的单位上班,难道你不喜欢到一个工作清闲但挣钱不少的好单位上班吗?”那美丽的高个姑娘还是没吱声,俏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八字胡也没了言语。但晨曦发现那王耀宗正在借车一停一开的时候故意用下身碰撞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那丰腴的臀部,那美丽的高个姑娘在扭动着身体躲闪着。老太太突然大声喊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耍什么流氓?”“我在和你孙女谈恋爱。”这个王耀宗笑嘻嘻地说完这话,竟然放肆地捏了一把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高耸的右乳,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终于忍不住了,突然转身打了这个王耀宗的脸一耳光,气愤地说:“谁和你这个臭流氓谈恋爱?你回家和你妈谈恋爱去吧!”满车的人立即哄堂大笑起来。

谁知这个王耀宗愣了一下,突然捣了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的左乳一拳,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尖叫一声就捂个胸脯蹲在了车厢底上,这个王耀宗又弯腰用左手采着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头发,用右手掌打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小嘴,一边打一边说:“我让你不识抬举,我让你不识抬举!”那美丽的高个姑娘想站起来反抗,但却被这个王耀宗按住了,老太太突然扑过来,用她那颤抖的手拧住了这个王耀宗的右耳朵,气愤地说:“我和你拼了这条老命算了!”这王耀宗恼羞成怒了,他放开了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用左手狠狠地打了老太太一耳光,老太太被打得一个趔趄,幸亏晨曦眼疾手快才抱住了老太太,那王耀宗又挥舞着拳头扑上来。晨曦再也忍无可忍了,迅速出拳,那王耀宗被晨曦一拳打了个仰面朝天,晨曦见那王耀宗立即站了起来,又像一条疯狗一样挥舞着双拳扑上来了,就赶紧将老太太放开。晨曦见那王耀宗双拳出击,朝着他的双眼打来,晨曦并没有躲闪,而是两手一下子就攥住了王耀宗的两个手腕,稍微用力一扳,那王耀宗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但他的嘴还很硬,破口大骂道:“您他妈那个臭×的,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敢打我?你敢太岁头上动土?我是谁?我是地区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你他妈的想坐监牢狱了?”晨曦没吱声,只是轻轻地用力一推,王耀宗又是仰面朝天,晨曦立即用左脚踩在了王耀宗的胸膛上,那王耀宗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撕打晨曦的腿,晨曦用力一蹬,大义凛然地说:“你老实点,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我踩死你就像踩死一条臭虫一样容易!”那王耀宗觉得他的肋骨像是断了一样,痛得惨叫一声,老实了。

晨曦接着转身抓住了刚上车的那个矮瘦子,厉声说:“你把老太太的钱包交出来再走!”老太太一摸自己的口袋,气愤地对那矮瘦子说:“刚才你扶着我,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是趁火打劫的,你真是丧尽天良!”

那矮瘦子贼眼珠一转,将右手插进了裤袋里,但他掏出的不是钱包,而是一把弹簧刀,矮瘦子推出刀子,猛地向晨曦的腹部刺来,晨曦气极了,急忙一侧身,迅速出掌,照着那矮瘦子的手腕狠狠地劈了一掌!只听见“咔嚓”一声,那矮瘦子接着惨叫一声瘫在了车厢底上,说:“哎哟!我的娘呀!我的手腕子断了!大哥,你快给我报仇呀!”晨曦突然听到吴昊着急地大声喊了四个字:“后面闪开!”晨曦急忙转身一看,见那个高瘦子的弹簧刀已经刺到了他的胸前,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晨曦恼怒了,他只好用左掌挡开弹簧刀,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一拳向那高瘦子的右眼击去,只见高瘦子的血淋淋的右眼珠子从眼眶里冒出来了,高瘦子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右眼就跪在了车厢底上。那矮瘦子见高瘦子的眼珠子都被晨曦打出来了,于是绝望了,就连忙给晨曦连连磕头,哀求说:“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今后一定改邪归正!”晨曦厉声说:“少罗嗦!快把钱包还给老人家!”矮瘦子立即将钱包还给了老太太,又对晨曦说:“我大哥的眼在流血,治晚了就没命了,下一站就是人民医院,你就让我们下车吧,求求你了!”矮瘦子的话音刚落,公共汽车正好到了人民医院站了,晨曦踢了一脚高瘦子,厉声说:“快滚吧!”矮瘦子和高瘦子连滚带爬地到了车门口。

晨曦见那王耀宗也想趁机溜走,他立即窜上去用右手从后面抓住了王耀宗的腰带,像提了一只小鸡一样,将王耀宗提起来,悬在空中的王耀宗四肢乱蹬,晨曦讪笑着说:“哟!你还挺有劲呀!你有劲就使劲蹬吧!你什么时候不蹬了,我就把你放下来。”过了一会,那王耀宗老实了,四肢无力地垂下来,晨曦又冷冷地说:“我告诉你,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你就是公安部长的儿子,你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晨曦说完这话,将王耀宗仍在了车厢底上,又说:“你给这个老太太磕三个头再滚!”那王耀宗哀求说:“你就饶了我吧,我的脸已经丢尽了。”晨曦又厉声说:“像你这样的人还知道要脸皮?少罗嗦!快跪下磕头!”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立即像一个软皮蟹子一样跪在老太太面前,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走过来,狠狠地踢了王耀宗一脚,但他没敢吭一声就爬到了车门口。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用她那双似乎是会说话的水灵灵的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晨曦,柔声说:“你真勇敢,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奶奶。”晨曦只是淡淡地一笑,但是什么话也没说。

所有的乘客都被这瞬间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呆了,转瞬间三个气势汹汹的歹徒被制服了,众人才还过神来。一个老汉捋着雪白的胡须,赞叹道:“这小伙子的力气真大,简直就像是梁山上的英雄好汉!”另一个老汉又说:“这小伙子不仅力气大,而且武功高强,他有那么高强的功夫,但在开始的时候,那个王八羔子打了他一耳光还撕碎了他的衣服,人家都没有还手,我看这孩子比韩信的肚量还大!将来必成大器!”那个老汉又捋着胡须,赞叹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愣愣地看了一会晨曦,突然对她身边的一个少女说:“英子,我怎么觉着这个英雄少年就像是昨天晚上在电视里的那个叫欧阳晨曦的十佳少年呀!”那少女红着脸望了一眼晨曦,立即低下了头,低声说:“我也看着很像,太像了,妈,你快过去问问他呀!”晨曦听了这话,立即转身望着车窗外。但他身边的一个教师模样的人突然大声说:“没错,这个英雄少年就是电视里的那个十佳少年!”于是众人一下子把晨曦和吴昊围起来了。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含情脉脉地仔细地端详了一阵晨曦那英俊的脸,她那异常美丽的脸蛋上也突然露出了兴奋、欣喜的神情,丰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那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挤到晨曦的身旁,问:“小伙子,你是不是万泉县的?”吴昊立即接过话说:“我们是黑头县的,他是我儿子,我们姓吴。”

众人一听吴昊这话,脸上立即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的脸上的兴奋和欣喜之情也立即消失,只是用感激和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晨曦,她突然尖叫一声,说:“哎呀!你的手在流血!”众人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晨曦低头一看,见左手的小拇指被弹簧刀划开了一个口子,就淡淡地说:“没事,你有卫生纸吗?用卫生纸包一下就没事了。”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就立即从她背的一个精致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小卷卫生纸,撕下一块就给晨曦包手,包上卫生纸以后,又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手帕系在卫生纸上。晨曦礼貌地说:“谢谢!”这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听了晨曦这“谢谢”二字,抬头望着晨曦那英俊的脸,嘴张了两张,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两行眼泪从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流出来。老太太过来摸了一下晨曦的脸,动情地说:“好孩子,你勇敢地救了俺娘俩,说感谢的应该是俺娘俩呀!”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终于忍不住嘤嘤啼哭起来。晨曦一时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为难地望着老太太,老太太笑着对晨曦说:“你甭管她,让她哭两声吧。”又到了一个停车点,那王耀宗一声不吭地溜下了车。

老太太对吴昊说:“你教育出了一个好儿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和工作单位?”吴昊说:“人在世上活着,就像是匆匆的过客,各人沿着各人的人生轨道走着,有些人偶然相遇,接着又匆匆地分离,从此今生就再也不会见面,我们今天的相遇就是一种偶然,所以咱们还是谁也不要了解对方,否则就会给人生带来一些不必要的牵挂和烦恼。”老太太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想了解你,就是想报答一下你和你儿子,你也一定知道,有句俗话说‘知恩不报是小人’啊!”吴昊笑着说:“老人家你言重了,但也有句俗话说‘施恩图报非君子’,我要是告诉了你我的姓名和工作单位,我和我儿子不就成了施恩图报的小人了吗?请老人家理解我的心情。”老太太被吴昊说的一时没了言语。

那个教师模样的人说:“像王耀宗这样的社会渣子,却能到地区工商局当干部,可见他当公安局长的老子和人事局长都不是好玩艺,这叫什么社会风气呀!”那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一听这话来了情绪,立即忿忿地说:“这都怨那老不死的高老头子,这几年他就是光知道贪污受贿耍小妞,只要是给他钱,就是地痞流氓,他也会给他个官当当。”一个年轻人问那个妇女:“你说的高老头子是谁?”那妇女说:“就是现在的地委书记高峰。”那年轻人又说:“听说高峰书记当年可是抗日英雄呀!”那个教师模样的人说:“当年的刘青山、张子善难道不是抗日英雄?可是,刚建国就成了金钱和美女的俘虏,结果被毛主席下令枪毙了。邓小平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像高峰这样的贪官污吏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老太太和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听了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那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接着说:“现在的有些当官的比文化大革命时的那些造反派头子都坏得多。文化大革命前,我是劳动模范,是优秀共产党员,文化大革命中我挨了斗,被造反派头子开除了党籍,八二年整党的时候,组织上让我写个要求平反和恢复党籍的申请,我说,等整党结束以后再说吧,组织上问我为什么?我说,整党结束以后,要是混在党内的‘三种人’全部被清理出去,我再写申请不晚。可是,整党结束以后,很多造反起家的当官的依然人模人样地照常当官,我心里不服,就向上级写揭发信,到底是写了多少信,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是一点作用也没起。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主要是政治斗争、派性斗争,造反派头子们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贪污受贿、多吃多占。现在的有些干部的倒好,用尽了手段捞党票,捞到了党票又削尖了脑袋投机钻营捞官位,一担当上官,接着就用工人、农民的血汗钱买好车、建好房子、大吃大喝,就大肆贪污受贿,就忙着给老婆、孩子、亲戚、朋友安排好工作,官当大了就给老婆、孩子、亲戚、朋友安排官当,真可谓‘一人当道,鸡犬升天’,有的居然就像旧社会的那些贪官污吏一样玩起了小妞。很多孩子穷得上不起学,但那些当官的吃一顿饭就是几百元,甚至上千元。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成天坐着用几万、几十万工人、农民的血汗钱买的小轿车到处开会、到处叫喊什么,他们是人民的公仆!他们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遗憾的是,这些厚脸皮黑心肝的贪官污吏的头上却都贴着一个共产党员的标签!我不愿意和那些贴着共产员的标签的贪官污吏一起参加党的会议,我看不惯这样的社会风气,但我是个草民,我改变不了社会风气,所以我只能以放弃恢复党籍来作为向社会歪风表示强烈的抗议!”

乘客们听了这个妇女说的这些话,都纷纷议论起来。那妇女又走到晨曦的面前,笑着对晨曦说:“我已经加入基督教了,你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少年,我会祈祷上帝保佑你的。”晨曦还没有说话,一个穿中山服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却说:“信宗教是一种愚昧的表现,共产党的干部也不都像你说的那么坏。”那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立即反唇相讥:“宪法保护信仰自由,你凭什么说我愚昧?你对大伙说说,咱们地区的哪个有实权的副局长以上的干部不是以权谋私的干部?你对大伙说说,哪个有实权的副局长以上的干部的老婆孩子在工厂里出大力、流臭汗?你举出一个例子,我就当着大伙的面给你磕一个头!你说呀!你说呀!你的脸怎么红了?你举不出一个例子吧?你睁着眼说瞎话,你才是真正的愚昧哩!”那男人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转头望着车窗外,但通过他那羞红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是理屈词穷了。但那妇女还不解气,望了一眼众人,又对那个男人说:“现在没有关系、没有门子的大中专毕业生都在工厂里和工人一样出大力,看你装得人模人样的,也像一个小官,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你是一个没有读过几年书的草包,有胆量你告诉大家,你是怎么进的机关?怎么转的干?凭什么入的党?凭什么当的小官?”那个男人终于被羞辱得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用右手指着那个妇女,暴怒地说:“你是什么玩艺!我凭什么向你汇报我的革命工作经历?”这一下可激怒了那个妇女,那妇女双手叉着腰,大声说:“我不是玩艺,我是人,我是靠出大力挣干净钱的工人阶级!你是个什么玩艺?不用说你这个比芝麻还小的心灵肮脏的赃官,你就是行署专员,我也不怕你!就是现在的地委书记高峰那个老不死的,我也随便在厂里骂他,我骂他是老色鬼、老流氓,我骂他是老财迷、老贪官,我骂他丧尽天良,高峰那个老不死的能把我怎么样?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为什么?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他自己心里有鬼,群众骂他,他才装聋作哑。你这个小鸟官当的不明不白,你才不敢说你的所谓的‘革命工作经历’,你要是像过去的那些凭真才实学考上的状元、进士,那才算是真本事呢!花几个臭钱买了个小鸟官,你在老娘面前发什么威风?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没有真才实学的没有人格的装模作样的心灵肮脏的鸟官!”那个男人气得脸都发紫了,大声吼道:“你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这可更惹恼了那个妇女,那个妇女叉着腰,冷笑着说:“哟哟哟!你看你现在能得!刚才那三个歹徒行凶的时候,你的能耐哪里去了?你怎么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吓得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还算是和人吗?我就是有个毛病,我就是看着你们这些没有真才实学的没有人格的装模作样的心灵肮脏的鸟官不顺眼,哪个贪官污吏招惹我,我就对他发泼!你气得脸都像猪肝一样,但是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就是想气死你们这些心灵极其肮脏的赃官,气死一个少一个,要是高峰那个老不死的敢招惹我,我更发泼,气死那个老贪官、老色鬼、老流氓,我就等于为卧龙山革命老区的人民除了一害,我就积了一德。”这个妇女的话音刚落,正好到了一个停车点,那个男人赶紧溜下了车,那妇女却对那个男人高喊:“我是造锁长的老工人!六十年代初期的有名的劳模!你回家问问你娘,她肯定知道我的名字,你有胆量就到我们厂里找我!我等着你!”于是车厢里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老太太突然一头栽到车厢底上,晨曦立即抱起那老太太,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感激地望了一眼晨曦,就立即从小背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两个药片放进了老太太的嘴里。晨曦立即急切地问那姑娘:“你奶奶是咋了?”那姑娘说:“我奶奶有心脏病,一生气就肯犯,接着就到第二人民医院了,住院打一下针就没事了。”那个妇女立即说:“我弟弟就是第二人民医院的内科主任,我和你们一块去。”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立即说:“那谢谢你了,阿姨。”那个妇女立即笑着说:“你不用客气,我们的天主要求我们要多做善事。”晨曦对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说:“你先扶着你奶奶,我和我爹商议个事。”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立即扶着老太太。

晨曦走到吴昊的身旁,趴在吴昊的耳朵上低语了几句,吴昊立即点了一下头。

晨曦又走到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面前,说:“到站以后,我帮你送你奶奶去医院。”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立即对晨曦妩媚地一笑,柔声说:“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晨曦又只是淡淡地一笑。那个妇女笑着问晨曦:“你多大了?”晨曦立即笑着回答:“虚岁十五。”那妇女立即说:“你不仅长得像昨天晚上电视里的那个叫欧阳晨曦的十佳少年,你也和那个了不起的少年一样大,今天你勇斗歹徒的英雄气概,也不比那个英雄少年差,要是我是省委书记的话,我一定让你当十佳少年。”晨曦只是红着脸笑了笑。

又过了一会,车到了第二人民医院站了。那个妇女立即对晨曦说:“我先去医院联系一下,你直接到急诊室就行。”晨曦点了一下头,抱起老太太就下了车,一下了车就向医院跑。那妇女在前面飞跑起来,那妇女的女儿和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紧跟着晨曦跑。

晨曦抱着老太太进了急诊室,见那个妇女已经和两个大夫在急诊室里等着了,晨曦将老太太放在病床上,一个大夫摸了一下老太太的脉搏,说:“病人没有任何危险,打两瓶吊针就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吧。”那妇女立即大声对那个大夫说:“出了问题我可和你没完!”那大夫立即说:“大姐,你就别唠叨了,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那个妇女从急诊室里一出来,就对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说:“我弟弟是省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水平很高,我相信他,他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还有点小急事,我就先走了。”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立即笑着说:“谢谢你阿姨。”那妇女立即笑着说:“我帮你这么一点小忙还值得一谢?你应该好好谢谢这个英雄少年才是呀!好了,我不唠叨了,我该走了,再见!”晨曦立即对那妇女说:“阿姨,我和爹是来办事的,但我们人生地不熟,我想求你帮个忙行不?”那妇女立即豪爽地笑着说:“你不用客气,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要是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晨曦立即笑着说:“谢谢阿姨,其实我的事说起来也很简单,我和我爹这次来是想找一个人办事,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我和你说实话,你也把你对这个人了解的真实的情况告诉我,行不?”那妇女立即说笑着说:“这城里那么多人,我知道你要找谁呀?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不过,只要我了解的人,我一定把我了解的真实情况告诉你,这你尽管放心,你就说找谁吧。”吴昊立即从旅行包里给晨曦拿出一件衬衣,走过去,对晨曦说:“你先到厕所里换上这件衬衣,出来以后找个背静的地方对你这个大姨慢慢说。”

晨曦去换衣服去了,那个妇女对吴昊说:“晨曦出来以后,你让他到大院东南角的那个花坛去找我们。”吴昊立即点了一下头。那妇女领着她女儿和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出去了。

晨曦回来一看,见在吴昊的身旁的连椅上放着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的小提琴,就急忙问吴昊:“她们都到哪里去了?”吴昊立即和晨曦做了说明。

晨曦走到那个花坛一看,见很背静,就低声对那妇女说:“我就是你昨天晚上在省新闻联播中看到的那个欧阳晨曦,我和我干爹刚从省城领奖回来。”

那个妇女和她女儿及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听了晨曦这话,都惊得目瞪口呆!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里立刻放射出了炽热的爱慕的光波,那个妇女的女儿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仰慕之情,那个妇女的眼睛里透露出了羡慕之意。

过了一会,那妇女嘘了一口气,说:“唉!要是我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的话,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了。”晨曦一听到“母亲”两个字,脸上立即透露出了一丝忧伤的神情。晨曦这一微妙的感情的变化,立即被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看出来了,她立即深情地望着晨曦,柔声安慰晨曦说:“你有什么难事你就快说吧,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你一点忙。”于是晨曦把他写的控告信的内容简要地说了一遍,又把魏中华写给高峰的信的内容作了简要的解释,最后说:“大姨,我就是想向你进一步了解一下高峰的真实情况,如果他现在真的变得像你说的那么坏的话,我就不去找他了。”

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听了晨曦这话,俏脸上立即露出了一种无法名状的复杂的表情。

那妇女一听这话,可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兴奋地对晨曦说:“你向我打听高峰那个老不死的,你可算是找对了人了,我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句句是实话。高峰在抗日战争时期确实是功臣,在文化大革命之前也算是个好干部,可是这几年却变坏了。那个叫王耀宗的社会渣子的所作所为你都亲眼目睹了,你从那个社会渣子的身上就可以知道他那个当公安局局长的爸爸是什么货色了。他爸爸叫王洪辉,原来只不过是我厂的一名没多少文化的普通工人,因文化不高干不了好活,但又不肯干出力的活,所以三日两头歇病假,后来厂里安排他看大门,他安稳了一段时间。文化大革命爆发以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厂里的造反派头子。拨乱反正以后,他不但没有被清理除党,反而步步高升。但高峰当了一把手以后,却提拔他当上了地区公安局副局长,接着又提拔他当了局长,他的大儿子叫王耀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头子,他却让他大儿子当上了东关派出所的所长,那个王耀祖以谈恋爱为名,不知道糟踏了多少漂亮的女孩子。更可恨的是,他虽然是派出所所长,但是却与社会上的流氓团伙狼狈为奸。现在在这里,花钱买官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只要给高峰那个老不死的送上票子,就是地痞流氓也可以当官。更可气的是,自从高峰当上一把手以后,高峰那个老不死的开始雇小保姆,名义上是伺候他的老伴,实际上是他的小老婆,给他当小保姆的都是些十六、七岁的漂亮的黄花闺女,这些小保姆都是有求于他的人送给他的,他最多四个月就换一个小保姆,去年换了四个小保姆,那四个小保姆都安排到好单位工作了。其中有一个小保姆就是我厂现任厂长的小闺女,我厂的现任厂长没有什么本事,原来是一个有职无权的第六副厂长,后来不知道怎么巴结上了王洪辉,在王洪辉的授意下,他就把他的刚刚初中毕业的十六岁的闺女送给了高峰当了小保姆,结果三天以后他就当上了厂党委书记兼厂长,他一上台就大肆贪污、挥霍公款,厂里没钱花了,就向银行贷款,银行成了他的个人金库,我们厂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他折腾垮了。去年春天,高峰看上了一个刚大学毕业到地区电视台当播音员的一个叫郝艳丽的女孩子,人家那女孩子刚开始看不上他,他就千方百计地讨好人家。那播音员家是农村的,家里有三个哥哥都结婚了,高峰那个不要脸的老色鬼把她的父母、三个哥哥和三个嫂子全部农转非,全部安排了好工作,其中将她的不识字的大哥和大嫂安排到了我们厂。听说高峰给了那郝艳丽十几万块钱,那郝艳丽才被他弄到手,听说那高峰对那个郝艳丽着了迷,常常大白天和她在家里鬼混,结果把他老伴气得去了他的儿子家。高峰那个老不死的这几年做的坏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就举这么几个例子,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以我的看法,现在都是官官相护有牵连,你们县公安局就和地区公安局没有牵连?你说的那个姓钱的,他贪污了那么多集资款干什么?他一没文化二没本事,他凭什么能当上副县长?肯定是送给高峰钱了,俗话说:吃了人家的东西嘴短,拿了人家的东西手短,收了人家的钱财心短。所以说,你要是找那个高峰,他肯定不会给你管这事,因此我建议你还是按你原来的计划组织同学到县公安局静坐示威。我们近期也准备组织全厂的工人罢工,将胡作非为的现任厂长敢下台。”

晨曦听完了这个妇女说的这些话,高兴地说:“大姨,太感谢你了!”那妇女立即笑着说:“我能为你这样的又聪明又心善又勇敢的奇才帮个忙,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晨曦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大姨,你言重了,我那有你说的那么好呀!”

晨曦突然发现在一旁的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将头埋在丰满的胸脯上默默地流泪,就立即安慰她说:“等你奶奶打完了针,我帮你把你奶奶送到家。”那妇女又立即对她说:“我不是对你说了嘛,你甭为你奶奶担心。”那姑娘抹了一下眼泪,抬头张口想说什么,那妇女却立即说:“我那事也办不成了,我就来个好人做到底,这样吧,你陪着你的这个恩人到东边的人民公园散散心,我回去给你奶奶陪床,保证万无一失。”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的俏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用她那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晨曦,晨曦知道这个美丽的高个姑娘是在征求他的同意,晨曦的心里产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甜蜜,但嘴上却说:“我得把大姨跟我说的这些情况向我干爹汇报一下再说。”

于是四人一起又向医院走。晨曦笑着对那个妇女说:“大姨,我想对你说句心里话,如果你觉得不对的话,你别生我的气。”那个妇女立即笑着说:“你就是骂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晨曦笑着说:“我觉得你不应该信基督教,所有的宗教都是欺骗人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世上也没有什么神仙鬼妖。从天文学的发展史就可以看出基督教的虚伪性和欺骗性,两千多年以前——”那个妇女打断晨曦的话,笑着说:“像你说的这些话,我那个弟弟都跟我说过多次了,他也是以天文学的发展史论证了基督教的欺骗性和虚伪性,我虽然文化不高,但我也听出来他说的在理,但我觉得圣经上说的让人多做善事少作恶是对的,其实我也说不上是信基督教,我就是觉得心灵空虚,把信基督教作为一种心灵的寄托。我也明白,在现实生活中,有些善良的人却得不到好的报答,而有些作恶多端的人也没有得到什么惩罚。就说今天发生的事吧,那个王耀宗胡作非为,天主为什么不惩罚他?为什么不救这个无辜的好姑娘?你们年小的什么也不用相信,就是好好做人,好好学习就行了。”晨曦立即笑着说:“大姨,我完全理解你了!”

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紧挨着晨曦走,迈动着轻快的步伐,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了富有节奏的“咯咯”的声响,俏脸上露着甜蜜的微笑,丰满的乳峰也富有节奏地颤动着。她情不自禁地含情脉脉地望着晨曦那英俊的脸庞,她突然见晨曦转头看了她一眼,晨曦的目光一碰到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那深情的目光,就赶紧又转头目视前方,她也赶紧羞涩地低下了头,但她却发现那扎在晨曦的小拇指上的粉红色的手绢被晨曦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心里立即产生了一阵感动的热流。

进了医院,那妇女和吴昊见单独寒暄了几句,又向晨曦和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就领着她闺女去了急诊室。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向吴昊妩媚地一笑就向东去了。晨曦立即向吴昊汇报情况。

过了一会,晨曦见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从东面回来又去了交款室,晨曦不知道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是在干什么,所以用不解的眼光望着她,他发现她那异常秀美乌亮的长发似乎是很随便地用一个粉红色的手绢束在脑后,披散在背上,显得既自然又潇洒。那美丽的高个姑娘接着又转身笑眯眯地朝晨曦和吴昊这边走来,晨曦这时才发现这个美丽的高个姑娘步履特别轻盈,线条特别优美,那动人的俏脸上还有一对柔媚的笑靥。

这个美丽的高个姑娘走到吴昊和晨曦的跟前,先是对吴昊妩媚地一笑,又对晨曦柔声说:“你的手还在流血,都把手绢润透了,我和你去治疗室包扎一下。”晨曦立即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一会就好了,甭浪费钱了。”谁知那姑娘却将两手一摊,笑眯眯地柔声说:“我已经交了治疗费了,你看该怎么办?”吴昊立即对晨曦说:“既然已经交了钱,你就快去包扎一下吧。”晨曦只好就范。

晨曦和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一起向治疗室走去。那姑娘紧挨着晨曦走,晨曦发现那姑娘和他差不多高,同时他还闻到了从姑娘的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他们俩并肩走在走廊里,几乎吸引了所有男女的目光,那姑娘见众人都在看她俩,就故意和晨曦靠得更近了,晨曦感到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的那异常饱满的柔软的左乳似乎在无意地碰擦着他的右臂,他感到既兴奋又难为情。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突然柔声问晨曦:“你亲爹怎么不和你去省城领奖?”晨曦立即说:“我干爹既是我的数学老师,又是我们的业务副校长。”那姑娘又说:“你的数学学得那么好,他的数学水平也一定很高了?”晨曦立即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了,他当年可是京都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那姑娘又问:“京都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怎么跑到咱们这穷山沟里来了?”晨曦叹了一口气,说:“这可一言难尽了,等会我再告诉你吧。”那姑娘立即说:“你甭对我说了,他肯定是在政治运动中被发配到你们那里去的。”晨曦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俩人进了治疗室,那姑娘在给晨曦解扎在左手小拇指上的手绢时,晨曦发现那姑娘的手特别白嫩细腻,嫩得似乎要透明,连手背上的血管也能清晰可见,似乎只要是轻轻地一碰,那纤纤玉手就会流出水或者血。

大夫在给晨曦包扎伤口,晨曦发现那姑娘从她背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块卫生纸,将那被他的鲜血染红了的手绢用卫生纸包起来又放进了她的小皮包。

晨曦和那个美丽的高个姑娘一从治疗室里出来,晨曦就立即说:“我从你的打扮已经看出,你一定是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城市家庭,但我又不明白你为什么居然舍不得扔那个手绢,刚才当着大夫的面,我就没好意思问你。那个手绢已经被我的血弄脏了,你赶紧把它扔进走廊里的垃圾桶里去吧。”那姑娘立即柔声说:“这可是我的无价之宝,我可舍不得扔它。”晨曦还不明白姑娘的心思,所以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绢嘛!”那姑娘却动情地说:“以前它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绢,但现在却不是了,它被你的鲜血染红了,而你这鲜血是为我流的,我今生会把它作为最珍贵的无价之宝珍藏好它,让它伴随我终生。”晨曦终于明白了姑娘的心,所以心里很感动,但嘴上却装作轻松地说:“不就是把小拇指划了一个小口子嘛,就是小拇指没有了也不碍事。”那姑娘却说:“如果你不会武功,那可就不是把小拇指划一个小口子的事了,那个亡命徒可是照着你的胸膛刺的,当时我和所有的人都吓懵了!”晨曦又安慰她说:“你别把这事向心里去,要是我不会武功的话,我也不会那样冒险救你,我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那姑娘突然停下了脚步,晨曦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见那姑娘的俏脸上流出了两行眼泪,于是就转身走到那姑娘的身边,不知所措地低声问:“你是咋了?”那姑娘深情地望着晨曦说:“你越是安慰我,我心里越难过,你从波涛滚滚的洪水里救那娘俩的时候,难道也是因为你会武功?你背着你受伤的同学在冰天雪地里拼命地跑的时候,难道也是因为你会武功?”晨曦无话可说了,所以只是尴尬地笑着。那姑娘又接着动情地说:“你是经常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人。”晨曦只好尴尬地笑着说:“我跳进洪水里去救人,是因为我会游泳,你别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回事,再说,那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谁知那姑娘一听这话,眼泪又喷涌而出,晨曦立即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你别哭了,让人家看见多不好呀!”

那姑娘立即掏出手绢擦干净了眼泪,又柔声说:“我认为,人的一生中什么时候遇上什么冤家,什么时候遇上什么朋友,都是命中注定的。要不是三年前我突然得了重感冒,在那次全区小学生心珠算大赛上咱俩就相识了。自我长大以后,我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一个男人,今天要不是遇上了那三个社会渣子,今天我也许又和你擦肩而过了。我真庆幸命运之神安排了这种方式使咱俩相识,你知道为什么吗?”

晨曦从姑娘说的这话中听出了她也喜欢数学,立即高兴地问:“你也喜欢数学?”谁知那姑娘却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谈数学,你赶紧回答我提的问题。”晨曦开玩笑地说:“命运之神让我们以这种惊心动魄的方式相识,你不觉得太缺乏诗情画意了吗?”那姑娘朝晨曦柔媚地一笑,娇声说:“你还很幽默呢!正是在这种惊心动魄中,我才真正地一下子就全部地了解了你,你不仅是一个胸怀鸿鹄之志的数学奇才,而且还是一个少见的品德极其高尚的人,还是一个胸怀极其宽广的人,还是一个不畏强暴的英雄好汉。”

不知为什么,晨曦听了这个无比美丽的姑娘说的这些赞美的话,心里觉得乐滋滋的,但嘴上却说:“你这一说,我成了完人了,成了圣人了。我今天不就是制服了三个小社会渣子吗?制服几个社会渣子就算是英雄,那全国、全世界的英雄就数不清了,那‘英雄’二字也就太不值钱了。”谁知那姑娘却用火辣辣的美丽的大眼睛凝视着晨曦,动情地说:“你不仅具有我刚才说的那些优点,你还长得特别英俊,我不管你是怎么理解完人和圣人,我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理解完人和圣人,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完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圣人。”

晨曦从这个异常美丽的姑娘的火辣辣的眼神和刚才说的这些动情的话中意识到“不大对劲”,心中既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的激动,又产生了一种无法名状的难为情的感觉,于是就说:“咱们不提这些事了,咱们还是去公园散散心吧,我还没有逛过公园呢。”那姑娘立即又朝晨曦柔媚地一笑,甜甜地说:“那公园我去过多次了,我陪你逛公园,我可算是个称职的向导。”晨曦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那你得对我干爹说这事。”那姑娘轻轻多拽了一下晨曦的右胳膊,娇声说:“好,我对你干爹说,快走吧?”

吴昊见晨曦红着脸与那个异常美丽的姑娘并肩向他走来,他看出了晨曦的难为情的表情,也看出了那个异常美丽的姑娘的俏脸上浮现出的快乐、幸福、甜蜜的表情,于是他的心里产生了一半欣喜一半忧虑。

那个美丽的姑娘走到吴昊的跟前,对吴昊妩媚地一笑,甜甜地说:“伯伯,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那个好心的阿姨让晨曦陪着我去公园散散心,你看行不?”吴昊立即觉得这个异常美丽的姑娘很会说话,但他还是没有立即表态,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

那个异常美丽的姑娘立即蹲在吴昊的面前,望着吴昊,眨了一下美丽的大眼睛,娇声说:“伯伯,你是不是认为美丽的女孩都是不学无术的?”

吴昊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面前这个异常美丽的少女看穿了,于是机械地连连摆手说:“我没那意思,我没那意思。”那个姑娘又立即娇声说:“你就放心吧,我也是一个优秀共青团员,我的学习成绩也是出类拔萃的,我也爱好数学,我将来考京都大学数学系易如反掌,今天晨曦救了我和我奶奶,我要报答他,将来我会成为你的宝贝干儿子的最得力的助手,不信你就出道题考考我。”

吴昊听了这个美丽的高个姑娘的话,立即兴奋起来,就问:“你上高中了吧?”那美丽的高个姑娘立即说:“我和晨曦一样,才上完初二。”吴昊沉思片刻,说:“你听好。在一个教室里召开一个学生家长座谈会,假如参加座谈会的学生家长见面时都要彼此握手问好,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和其他的所有的人握一次手,一共握了1225次,你知道有多少家长参加了这次座谈会?”

那姑娘微蹙柳眉,沉思片刻,脱口答道:“50人。”

吴昊和晨曦的脸上立即都露出了笑容,吴昊的笑容是吃惊的满意的笑容,而晨曦的笑容是如释重负的快乐的笑容。

那姑娘见吴昊有些吃惊地望着她,但没有表态,于是就又摇晃了一下吴昊的腿,娇声说:“我的考试合格不?要是你觉得不合格,你干脆出十道题算了。”吴昊立即笑着说:“你刚才对我说,那个好心的阿姨让晨曦陪着你去公园散散心,我要是不同意晨曦陪着你去散心,那不就等于我不是一个好心的‘阿伯’了吗?”那个异常美丽的姑娘的俏脸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又娇声说:“原来晨曦的幽默感是跟着你学的,幽默是一个人的智慧的像征,也是一个男子汉的一大魅力。”

吴昊觉得这个姑娘很会说话,就一摆手,笑着说:“去吧!”那姑娘立即说:“Thank youver ymuch!(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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